&ldo;你‐‐不再问我?&rdo;那时候她的表情一定很好笑,以致于林华清看着她的眼眸中尽是深深的笑意。
&ldo;有什么好问的呢?我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至于其他,我又不是那些爱嚼舌根的老婆子。你如果闷在心里无处说了,我听听倒无所谓,如果你不想说,我又何必勉强自己浪费时间呢?&rdo;
好好的话,也会被那人说得让人憋了一肚子气。可是,从醉月楼出来,坐上了车,她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有些感激,有些失落,到底,她的秘密还只是藏在她的心底,无人知晓……
过了两日,外面的陆初五就托人带话过来
。说是那杜东元被许磊好打了一顿,却连报官都不敢。想要看病,偏偏许磊早就叫人去各大药铺知会过,出了名的大夫怕惹上麻烦,没一个敢去瞧病。只好先胡乱着请了个铃医瞧病。也不知那铃医开的什么药,杜东元上了药后,脸上竟烂成一块块的。
杜家人一面揪了那铃医报官,一面又去往郊县请大夫。总算是保住了一张脸。可是,有那小道消息说,那天许磊可不单只是打了杜东元的一张脸。连着好几脚,好像是踢着了什么地方,八成那是治不好了的……
消息说得含含糊糊的,尤其是最后杜东元的伤势,有太多的不确定。不过,总算是让于清瑶知道杜东元现在是真的过得很不好。别说还想着提亲说媒的事,就连原本上京来探路,开分号的事儿也被耽误了。
这样的消息,自然是让于清瑶心情大好。而雪儿更是拉着没有见识到那场热闹的柳絮,比比画画地吹嘘:
&ldo;你是没见着啊!也不知道那姓杜的是发了什么失心疯,居然一下子就扑过去抱住许公子……恶,两个大男人,他就那么着……&rdo;
抬眼瞥着合不拢嘴的柳絮,于清瑶只淡淡笑道:&ldo;兴许,是他在表达谢意呢!&rdo;
那个人,前世里就总是拿着自己的亲近,当成是后宅女子的奖赏。殊不知,那些女人,想要的、想争的,也不过是这亲近背后所带来的利益罢了。
虽然于清瑶说得轻描淡写,好似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巧合。可柳絮这两日却更加倍的恭敬。
&ldo;小姐,奴婢听说表少爷一早上就出去探病了。而且,才刚回来,立刻就去见了侯爷……&rdo;柳絮的声音一顿,缓了一缓,才道:&ldo;您看,要不要奴婢再去打听打听?&rdo;
&ldo;不用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姓杜的有脸重提旧事,咱们府里头可没那个脸面答应。&rdo;于清瑶抿唇低笑,一点都不再担心这桩事。
别说是刚出了这样的事儿,就是没出这样的事,田氏那样爱面子的人,如果侯府不曾败落,她绝不会就那样把她嫁给一个商贾。现在,要担忧的反倒是那个陈国邦。
前世里,这个陈国邦虽说中了进士、做了官,可暗地里还是依附着杜东元,靠他的银子去打通官路,日后更是杜东元的一把保护伞,二人狼狈为jian。这种人,她怎么能嫁?!
心里还在盘算着要如何去除这个祸根。外面的小丫头忽然跑进来,&ldo;小姐、小姐,大夫人那头,叫人传话过来,说是三爷已经入了朱雀门。问您是不是也要到二门上迎一迎三太太。&rdo;
&ldo;三哥三嫂这么快就回来了吗?&rdo;有些惊讶,于清瑶暗在心里怀疑:难道于重山是在洛阳那边听到杜东元的事?
也不对,且不说从京城到洛阳也要一天路程,就是真知道杜东元的事,于重山也断然不可能为了他的事赶回来。说到底,杜东元还未与安乐侯府搭上线。虽然杜家有些钱,可于重山这边还倚仗着岳家,锦上添花的人,他也未必就那么看重了。
心中疑惑未解,可到底还是前往二门接人。一路缓行,待她到二门上时,二门外已经站了许多人。除了三房的两个妾,几个子女,一众丫头外,还有孟慧娘和叶如霜。
看到于清瑶,叶如霜便笑着眨了眨眼,虽然没有说话,可单只那笑,就说尽了所有的意思。
论理说,三房的夫妻俩也不过出门散心数日,而且又非长辈,委实不用这样的排场,可不知怎么的,孟慧娘偏偏召了侯府众人跑到二门上来接沈盈盈。也不知,这俏眼是做给谁看的。
心知肚明,可到底没人多那个嘴。等着沈盈盈下了车,众人说说笑笑,相互行了礼,一派和熙地往慈萱堂去了。
沈盈盈一向就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这回出外散心回来,心情正好,当着田氏的面自然更是舌绽莲花,把洛阳的繁华热闹说得活灵活现。逗得田氏忍不住哈哈大笑。
尤其是奉给田氏的礼物,那尊玉雕观音,更是让田氏直呼&ldo;南无观世音菩萨&rdo;,喜形于色,大赞沈盈盈有孝心。直接就留了众人在慈萱堂吃晚饭。
沈盈盈也不谦让,和孟慧娘一起陪着田氏说笑,又笑道:&ldo;我可是给你们都带了礼物了……&rdo;
于清瑶和叶如霜目光一对,虽未说话,却看出彼此眼底的疑惑。
沈盈盈是个大方的人,送礼物倒不希奇,可平日若是有礼物相赠,必是过后送到个人院里的,怎么着,也不会当着众人面前,让人起了比较之心。
心里暗暗奇怪,于清瑶接了礼物,并不急着去看。抬起头来,看着沈盈盈转向面上略有些冷意的孟慧娘,她心里总觉得必会有下文。纵是不知礼,沈盈盈也不该越过孟慧娘先送她和叶如霜礼物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