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庭和季寒沉直直地对视一眼对方,看着手术完成了,两人这回默契的立马停战。
他们急忙走到病床边跟护士们一块将唐果果推进重症监护室安顿好,立在一旁等医生的叮嘱。
“唐果果家属,现在她刚做完手术,需要充足的睡眠和清淡的饮食,家属等她晚些时候醒来了好生照顾吧。对了,麻药一过,她醒来会很痛,但不必过于担心,这属于术后正常的现象。”医生看着傅景庭说完,随即点点头,带着护士们离开了病房。
晌午,唐果果麻药刚过,缓缓苏醒过来,只是双眼还未睁开。可身上传来的剧痛便随同呼吸贯穿全身,脸色倏然煞白,冷汗直冒地醒来,全身微微的颤抖。
季寒沉视线一直关注着她,这回见她额头发丝被汗水浸湿,发丝塌塌地贴在额头上甚是不舒服,立即上前想要拨开。
他刚伸手碰到唐果果的头发,突然见她双眼朦胧睁开,顿时心头一喜:“果果,你醒了,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唐果果吃力地扬起一抹笑意,“寒沉,我没事,就是有点痛而已。”
季寒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感觉到她强忍的疼痛,想到昨夜奄奄一息,满身鲜血的她意识全无的样子,他的心里一阵后怕,轻声开口:“果果,麻药刚过,痛是正常现象,忍一忍,我给你带了糖。有了糖,我们就不会那么痛了。”
说完,季寒沉就在兜里掏出了糖果,糖果五花八门的躺在他的手心里,他递上前让她挑选。
唐果果望着眼前摆着的糖果,心里一暖,唇边微微扬起,笑容粲然道:“季寒,你怎么还当我是个小孩呀!只有小孩子才会给一颗糖就不疼了。”
她嘴上说着,已然伸出一只手挑选了一颗糖掰开,立刻放到了嘴里,瞬间糖果带来的甜蜜涌上她的心坎,似乎痛意消散了点。
季寒沉看着唐果果的动作,笑得更为宠溺,一只手不由得抚摸上她的头顶,“果果,永远是我的小朋友呀。我给你糖,是希望你每一天都甜甜的、开开心心的。”
唐果果闻言,嘴里保持的咀嚼动作随即一顿,季寒沉直白的话带着爱意,她感情再愚钝也发觉到了,但如今所处的境况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傅景庭站在病床的另一边坐着,目光冷冽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这会儿再也忍不住升起了怒意。
“唐果果,把糖给吐了,快点。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这般当着我的面勾三搭四的,置我的脸面于何地!”傅景庭目光沉沉地盯着唐果果的脸,冷峻的脸庞,怒气在胸中翻腾,语言更添了些严肃。
其实,他不想这么说,可还是违心的说出了口。
唐果果听到傅景庭的寒冽的嗓音,猛地一翻身,却顿时脸色沉了下去。
“傅景庭,你怎么在这里?你给我走,去跟你的林雪儿厮混。别忘了,今天我的伤可是她弄的。昨晚可是她来到废弃老屋,一刀一刀地划了我的脸,可这她还不知足,看到我身上的伤了吗。她可没想着让我活着离开,这一桩一件,我有一日终会报回来。…………”
唐果果和他直直地对视着,扬起尖锐嘶吼的声音,狠狠地扬声质问,恨意横在心头。
季寒沉见她情绪波动太大,脸上的刀痕渗出丝丝血迹,胸口的伤似乎在潺潺流出鲜血,这会儿绷带已然氤氲上了血水,心头随即一紧。
他急切地抱着唐果果激动的身子,“果果,你现在情绪不能激动,先缓缓,我们慢慢再处理。他和那个林雪儿给你的伤,我会帮你一一讨回来。”
此刻,傅景庭也注意到了她身上刚缝合的伤口崩开,血液从她的脸上流出,胸口的衣裳全是血,血腥气味飘散,很快床上染满了一滩暗红,触目惊心。
他的双眸顿时瞪大,心头随即一紧,心底只有愧疚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