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落晨手腕被方清妤抓得生疼,方清妤眼睛恳切地望着她,直到瞿落晨收回了力道,她才放开了手。瞿落晨看着方清妤垂下脸,像是做错了事等着老师批评学生,难以理解,她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低微?
她去看这件事始作俑者,柯茉绵没了刚才盛气凌人架势,偏着头凝视一言不发方清妤。
她眼里闪烁着飘忽不定光,瞿落晨看不出她想什么,记得柯茉绵来过方清妤家,出于对方清妤尊重,她后来没有开口过问,现来看这两人关系复杂到超出自己想象。
包厢里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销售经理和几个跟班大气不敢喘一声,对着三个沉默不语女人瞪大了眼睛。
“你来。”柯茉绵打破了沉默,拉过方清妤手朝门口走去。
“她为什么要跟你走?”瞿落晨拉住了方清妤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质问柯茉绵,方清妤被两人夹中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柯茉绵也不说话,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方清妤眼睛,理所当然地说:“我和她之间,有些事情必须搞清楚。”
沙发上有窸窸窣窣声音传来,几个和方清妤一起过来小姐小声议论着柯茉绵和方清妤之间关系,不用她们议论,瞿落晨也早已猜到了几分。
可她接受不了,被自己看做稀世珍宝、独一无二方清妤,怎么能被一个羽翼未丰小丫头随意践踏!
她想告诉柯茉绵别仗着自己有柯荣成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吸了口气正要开口,方清妤推开了她手。
“落晨,我跟她出去一趟。”
“你……”瞿落晨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光顾着为方清妤打抱不平,殊不知对方根本不领她情。
方清妤,你简直卑微到无可救药!
方清妤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柯茉绵旁边冷冷地看着她,瞿落晨看见她眼睛里不时会跳跃着点点光亮。
方清妤跟着柯茉绵出了门,瞿落晨环抱着双臂转身,正对上一排错愕目光。
“今天发生事,谁敢说出去就别想再呆y市!”声音一厉,所有人怯怯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这事关系到荣成和星辰两大公司名誉,双方背后势力皆不可小觑,一旦被人捅出去,场人全吃不了兜着走。
瞿落晨扫了眼包厢,经理结巴着问道:“瞿总……那这笔生意……”
“再议。”她是商人,不可能因为私人恩怨而放着送上门生意不做,但依着现情况,被她打了一耳光柯茉绵愿不愿意和她合作就不一定了。
拿着合同走出包厢,瞿落晨第一次对凤凰城这个地方产生了反感。
柯茉绵紧紧地握着方清妤手,方清妤能觉出她手心出了不少汗,她紧张?方清妤从侧面看不清她表情,只看见她被瞿落晨打了位置有些红肿,看上去一定很疼,像她这样大小姐几时受过这样侮辱?
方清妤光想着她,却不记得自己尊严前一刻被柯茉绵毫不留情地践踏到脚底下。
瞿落晨说得没错,她已经无可救药了,现方清妤眼里全是柯茉绵,她以为自己一定能忘掉她。可柯茉绵太可恶了,她方清妤家里留下了属于自己无数踪迹。
拖鞋、毛巾、还有她穿过衣服,尤其是那只叫大沫泰迪狗,只要方清妤一进家门,所有一切都会让她想起那个叫柯茉绵女人,不,应该称之为阿绵为恰当。
柯茉绵离开这段日子,方清妤好几次梦到她还是刚认识时候模样,穿着干干净净白衬衫,站夕阳余晖下,清风拂过她长发,未经染烫发丝风中轻舞飞扬。
“清妤,你过来看啊。”她咧着笑脸,指着像被血染红夕阳让方清妤看,然后方清妤就惊醒了。
再见她时候,已是感觉恍如隔世。方清妤坐上柯茉绵车,望着她棱角分明侧脸,难以言喻陌生。
柯茉绵握着方向盘,车子漫无目地开路上,等她意识到这条路是开往方清妤家方向已经没有了退路——这里是单行道。
深秋季节一到晚上气温骤降,柯茉绵开得飞,降下车窗不断有风从外面灌进来,她用余光看到方清妤打了个哆嗦,按了按钮把车窗全关上。
她分不清现对她是爱还是恨,或是说爱恨交织,本来就是密不可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