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弯下身,便要捡起元瑶刚刚扔出的纸。
可任将军的指尖才将将碰触,便有箭矢突施,又擦着地面掠过。所幸多年从军的警戒之心,让其飞快的收手,许是稍慢一息,这手恐是要被射穿。
抬眼间,亭外有一身着青黑窄袖的男子立在雨中,此刻正搭弓欲射出第二支箭,饶是从军三十年的任将军都不得不啧啧称赞这箭术之精准。
任将军缓缓起身,淡淡一笑,高呼道,“想来,你便是李代远的那个女婿,林尽染了?”
即便是在雨水拍打在脸上,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也未能让林尽染的手有一丝颤抖,持弓踱步上前,微笑道,“喂,你就是元瑶口中所说的那个贵人?”
闻此动静,元瑶赶忙站起身来,朝着林尽染吼道,“你过来作甚?还不快走,这里都是伏兵!”
那夜元瑶正欲动手时,便有暗箭突施,从袖间划过。眼下林尽染所为,这任将军的下属必也是将箭矢对准了他,连忙劝说林尽染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任将军就是个疯子,见状更是兴奋,缓缓走出亭子,冒着雨便向林尽染走去。
“歘!”
林尽染的第二箭射到任将军的脚边,堪堪让这任将军忌惮止步,此刻林尽染又已迅速搭上了第三箭。
“未曾想,李代远的女婿还有这本事,有意思,有意思!”说罢这任将军便愈加的兴奋,脸上的笑意更甚。
“喂,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的真难看!”林尽染几是一字一句的说出口,生怕对方没听清似的。
这任将军脸皮有如城墙一般厚,又怎会因林尽染这句话而恼怒,稍稍摸了摸脸颊,便又叫嚣着,“怎的?莫不是觉着方山上有座定林寺,不能杀生,便让你迟迟不发第三箭?”
“我有何忌讳?”林尽染嗤笑道,“你且问问元瑶,我是这等心慈手软之人吗?”
说着林尽染的弓弦是拉的更满,元瑶见状赶忙高呼道,“不可!”
又不顾着雨势,急忙跑林尽染身边,素手拉着林尽染的手臂,摇了摇头,再次肯定地恳求着,“不可!”
“吾便说了,你成不了大事!”
任将军说着便向前奔去,可林尽染此时就算是想发力射箭,可手臂被元瑶拉着,此时再想瞄准,定然不及,于是先松开了手中的弓箭,一个肩肘稍稍撞开了元瑶,可还未站稳,双手便要生生受着那老翁冲过来的拳劲。
“好小子,有点本事!”
任将军见林尽染只稍稍退了几步,便稳住了身子,硬是接下了这飞奔而来的势头。于是便卸去了力道,往后退了几步,饶有兴致道,“小子,再来!”
元瑶知现在再搅和,只会害的林尽染没命,便退到一旁,眼中尽是忧心。
论打架,林尽染在北境军中还揍过李荣基,还能怕了这老头?
却见任将军一个跃身,高高跳起,蓄势便要往林尽染身上砸,可林尽染只身子微微一偏,避开正面一击,又逮着老头还未能收力的时机,便旋身一个侧踢。
任将军赶忙双手护着脑袋,翻滚两圈后,猛然两腿用力,又站起身来。毕竟是泥路,土质软,实际也未有大碍。
这番下来也不过是稍稍试探,任将军稍稍踱步近身后便要去擒住林尽染的双臂,可林尽染灵巧一躲,反是抓着他的手腕,一个旋身便将其背负右肩,欲使出过肩摔,可任将军反应极快,另一手便直接顶住林尽染的胯部,不让其发力。
可林尽染却不是什么君子,一口便咬上任将军的手。他又如何能料到,吃痛下便稍稍松了顶着胯的左手。林尽染趁此瞬间发力,将其摔了出去。又是一个快步上前,蓄力一拳便砸到了这任将军的太阳穴上。这一拳砸下去算是真把他给砸懵了,眼神瞧着都有些恍惚。
此刻申越才将将赶到,见着自家姑爷将此人制服,拱手回禀,“姑爷,隐匿的贼子皆以伏诛,还有几个活口,是否要带回去审问?”
“你先把这老小子给捆了,娘的,这气力还挺大。”林尽染说罢又是哐哐给这老小子来了两拳,见这老头是两眼一黑,彻底晕过去了,这才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