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干部作风怎样转变呢?我看彻底改变干部作风的法宝有二:一是:学习()小浪镇长期以来学习风气一直不浓,大家认为自己地处县城边缘,山高皇帝远,就可以放松对政治理论及业务知识的学习,这是大错特错,可惜当初他曾某人就是听不进去,自食其果嘛。第二嘛是就是监督。人性都是有弱点的,不以规章制度加以约束管理,难以达到政治清明之目的。法国政治家孟德斯鸠说过: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英国的约阿克顿说:绝对的权力产生绝对的*!政治上不作为也是一种*啊,一种更大的*!”
这个女人作为官僚真是不简单,其思想的触角延伸到了深层次的矛盾和问题,其视野也实非曾某人之流可与比拟的,吴韧不由在内心叹服她的眼力。
“是啊,您真是一语中的,切中了问题的关键。”
“看到了问题的关键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寻找和探索解决问题的办法,因此我决定——”
“第一成立中心学习小组,由你具体组织负责,主要参加人员为党政领导班子成员、副科级助理员,时间定在每周星期一晚上八点,没有特殊情况,雷打不动,我如果不在家可以由镇长或管组织的副书记主持,其它各个单位部门由他们自行组织,每周集中学习不能少于一次,实行主要负责同志负责制。在下个星期让他们将计划报送到你那里,要有学习笔记,要有心得体会,分阶段性进行总结。还要进行评比,小浪镇这次在县“三基”知识基层干部大比伍中独占鳌头,得到县委和组织部的高度评价,同时也说明我们的干部是大有潜力可挖,你要好好地总结,利用这个机会,在小浪镇干部职工中掀起讲学习的高潮。”
“第二、党委已经开会研究决定成立监察室,监察室主任要选政治上靠得住的同志。虽为正股级,可享受副科级待遇。你也是领导干部了,此项工作又归口你办公室,二者关系密切。人选的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感谢您的信任,既然领导重视我,我也就坦诚布公。既然成立监察室,主任的人选问题就至关重要。本来由我兼任监察室主任无可非言,且我又是外地人。没那么多瓜葛,执行起来相对没有太多复杂的社会背景,这是有利的一面,但也有不利的一面:我已经是办公室主任。级别已经解决如果再占用这个名额,有些人是会有想法的。尤其是基层的同志,阻了他们进步的道。无形中给我们的工作增添一些负面影响,既不利人也不利已;其二、监察室主任是黑脸包公,管制度的人最先要做到的是铁面无私,不畏强权,直接听命于书记,不受其它外力的影响和干涉,其工作性质特点与办公室主任的职能有些不合。并非我所不愿,实乃情况有别,我想人选的问题,书记应该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不,在这个问题上,我想充分听取你的意见,这个人要与你能很好地配合工作,你们就是我的左臂右膀,用好了这两个人,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家里的事情安顿好了,才好向外图发展啊,你是我最赏识的人,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意!”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冯梦兰看来不是作秀,吴韧也不能藏着掖着了。
“既然您这样重视我,我就斗胆进言了,汉武帝统治期间有皇室贵族骄横淫逸,将军重臣飞扬跋扈,司法不畅,执法不严,致使民有怨言,后来汉武帝审时度势,破格起用了酷史张汤,推行严刑峻法,天下乃得大治。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我想在这个时候您最需要的就是像张汤那样的人才。”
“可谁又是我的张汤呢,你吴韧是吗?”
“不,我不是,不过我已经替你想到了一个人。”自古酷史不得善终,张汤虽得汉武帝宠幸,赐封“执金吾”,最终也还是避免不了遭遇小人陷害,自杀身亡,吴韧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谁呀?”
“赵怀中”
“他刚刚下去任职,就又调他上来,恐怕不好吧!”
“没有不好,只要他合适。通过我的观察和接触,此人心思缜密,行事迥异常人,如果放到监察室主任的位子上,定当会有不凡表现,何况还升了他半级,他理应感恩戴德,不敢不卖力的。当然如果您有不同人选,还是以您的意见为准,我说的纯属个人观点。”
“你们不是有意见吗?”
“呵呵,那早已是昨日黄花,没有绝对的敌人,时过境迁啊!”
“不知他本人的意见如何?”
“如果您同意的话,他的工作就包在我身上。”
“那好吧,你可以先给他吹吹风,然后我和管组织的郭副书记再分别找他谈话,如果行的话,就这样定了!”
“好的,我会及时向您汇报他的思想状况的。”
“还有辛苦你将这个关于学习制度和成立监察室的提纲写成材料,我要上报县委、组织部,要来就来真的,从我做起,树立小浪镇干部群体的良好形像。”
“好的,我会抓紧写好送你审阅的。”
“吴韧监察室的事你也得多花点心思,我还是那句话,最关键的是人!”
“会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哦——,你去给我找套《汉武大帝》来,闲时我看看。”
“好的。”
曾建军当书记时柜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和形状各异的酒杯,桌子上四时不断的是香烟;冯梦兰的办公室柜子里排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报纸和文件总是整齐地堆放在办公桌的一角。浸泡在酒精和香烟中的曾,是感性的,是容易冲动而很少长远思考的,所以他的眼睛经常是通红而布满血丝的。而与书籍为伍的冯,则是理性的,谋定而后动,所以她看上去睿智,更有政治智慧,这就是区别,吴韧想。
既然已经在冯梦兰面前夸下海口,吴韧下午就打电话给赵怀中。说他离开办公室有好些日子了,晚上请他去“小糊涂仙”酒楼哥俩好好聚聚,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
吴韧到时,赵怀中早已恭候在那里。进了包间,他又是敬烟,又是倒茶。两斤花江狗肉,一壶亮晶晶呈琥珀色的狗鞭壮阳酒,随着火锅热气的升腾。两个人的话也多起来了。
“赵兄啊,这次去片区工作,感想如何?”
“辛是辛苦点,但也累得充实。学会了很多东西嘛!”赵怀中挠了一勺烫得正好的狗肉放在吴韧的碗里。
“老兄啊,光阴似箭。一别就是几个月,心中还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