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林诗画给沈湘媛打完电话,正打算要去洗澡,可是房门却突然响了起来。
林诗画下床走到门边打开门,闯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漆黑如玉的瞳孔猛然收缩,小嘴张得溜圆。
只见李经略站在她的门外,似乎是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润,整个人除了披着一件浴巾之外不着寸缕。裸露的上身凸起着块块肌肉,力量感十足,肤色呈现出健硕的古铜色,整个身躯是那种完美的流线型,再加上那遍布全身隐约可见的狰狞疤痕,一种没有任何遮掩的男儿魅力以摧枯拉朽的姿态透过林诗画的眼睛狠狠冲击着她的心扉。
“你、你干什么?!”
这并不是林诗画头一次看见男人的身体,以往在电视在杂志上也没少看到那些模特明星秀身材,但如此近的距离面对一个半裸的男人,这的确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她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可片刻后又重新的上前,小手死死的抓住门,用身子当住门口,眼神戒备的盯着李经略,只要李经略有个轻举妄动她就会立马将门摔在这家伙脸上。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而且李经略披着个浴巾就来敲门,这样的情况由不得林诗画不担心。
难道这家伙以前都是装的?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要兽性大发了?
林诗画脑袋里忍不住开始乱想,她觉得自己似乎就成了童话中的那个小红帽,而李经略就是那个狼外婆,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要是李经略真的心怀不轨,以这家伙能把向叔打赢的恐怖力量,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面对他似乎就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头一次面对这种场面的林大小姐确实怕了,看着眼神幽深的李经略,再也不复以前的趾高气昂,一双大眼睛中浮现着仓惶之色,展现出女孩面对这种情况天性下的柔弱。
而且看到李经略沉默着不说话,林诗画心里的不安就越加浓重。
她的反应自然被不过半步之遥的李经略看在眼里,不由得暗自好笑。这妮子真把自己看成是色狼了?
不过想到以前这妮子对自己的刁难,李经略觉得索性吓吓这妮子也好,所以拿幽深的视线盯着她直到林诗画承受不住打算甩门的时候才不急不缓开口道:“我是来拿我的行李的,刚才我在我的房间和客厅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也许他们是一起放在你房间了。”
闻言林诗画顿时长长松了口气,上下起伏的心缓缓平稳下来,回头往自己的房间看了眼,正好看到两个行李箱安静的靠在衣柜边,“你就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林诗画眼中的戒备仍然没有丝毫减少,似乎没有让李经略进门的打算扔下一句话就转身去拿行李箱。可是她一时疏忽之下似乎忘记关门了。
于是乎,李经略毫不见外的轻松将门推开堂而皇之走了进来。
林诗画正拖起行李箱刚一转身,就悚然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多了男人,关键这个男人还是半裸的,这让林诗画当即尖叫起来,“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那刺痛耳膜的尖锐嗓音,李经略无动于衷,漫不经心的打量了这个套房一眼,卡通风格的大床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娃娃,壁纸呈温馨的粉红色调,头顶的威尼斯水晶灯具散发着如梦似幻的光泽,将这个房间渲染得仿若一个童话世界一般。
李经略的目光最后放在床头那个立起来估计有一人高的泰迪熊上,轻轻笑道。“看不出来你居然还如此有童心。”
“我才不过十八岁!”
似乎认为李经略在嘲笑自己,林诗画下意识解释了一句,不过片刻后反应过来似乎现在不是说些的时候,再次尖声道:“你听到没有,赶紧给我出去!”
李经略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不仅仅没有转身,反而犹自上前几步坐在了林诗画的床上。在床上拍了拍,他看向林诗画,“这床不错,似乎比我的床要软,要不咱们换换?”
他不过是逗逗这妮子,但没想到林诗画咬着牙二话不说,赤着脚丫小跑到床头,然后就看到她从枕头下面抽出了一件什么东西,在璀璨琉璃的灯光之下闪烁着金属所特有的森冷光泽。
李经略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凝滞,当即便怔住了。
剪、剪刀?!
似乎一把剪刀握在手中让林诗画顷刻间就有了安全感,眯着眼睛一边做着剪东西的姿势一边朝李经略走了过来,冷冷的目光还意有所指的看向李经略身上的某个部位,“你出不出去?”
听着剪刀发出的慑人的咔嚓咔嚓声,李经略苦笑的站起身,“莫非你不仅喜欢玩偶,而且还有在枕头下藏剪刀的习惯?”
林诗画冷冷一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防备某些不怀好意的色狼,提起做点准备终归是有备无患。你现在是自己出去,还是让我请你出去?”
李经略叹了口气,看了眼那把足足有十几公分长的大剪刀,张嘴时候打算说些什么,但终归还是没有开口,老老实实退了出去,几秒后他的行李箱就被林诗画给扔了出来,然后房门砰的被摔上,而且还清晰听到了一声反锁的声音。
看着紧闭的房门,李经略苦笑不得,换作任何一个常人,发现自己的室友居然准备了一把大剪刀来防备自己,估计感觉都会有些复杂的。摸了摸鼻子,他再次叹了口气,然后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自己的行李放好后,李经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幕下的杭城,点燃一根烟,脑海中回放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再也不复他平日里温和平静的模样,眼眸幽暗而深邃,赤裸的上身上的狰狞疤痕犹如蛛网,在透进来的月光的映衬下展现出一股异常的彪悍和峥嵘。
当一根烟燃尽,李经略正准备睡觉,可是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拿起电话,发现地点显示的是来自首都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