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主动凑近她的,意图吻她的鞋子,抓住她羽衣的一角把脸埋进去吸气,或者露出更加扭曲的表情撩开她的衣服,试图去摸她的脚腕——这让沈凌极度不适,极度恶心,她往往会选择一脚踹开这些仆人,并且给他们降下诅咒。
讨厌的东西就是讨厌,恶心的东西就是恶心,强制命令也不能改变祭司的大发脾气。
这种事情重复了几次后,教团上层便派来了一个有抬头纹的女人,她会在沈凌赐福时严肃地伫立在一边,盯视着那些仆人们,防止他们再做出惹怒沈凌的行为。
……其实沈凌也很讨厌那个总是板着脸的黎姓女人,她来之后卡斯卡特就再也没明面上和自己玩过游戏,就连说句话都只能通过递纸条的形式……
对了,卡斯教自己“碰爪爪”礼节的事还传了出去,沈凌看见她被单独领去面见了前任祭司。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卡斯就再也没在自己面前笑过,而卡特的话一天比一天少,渐渐地连纸条都没有了。
沈凌搞不明白。
但她本能讨厌正在发生的事,于是再次发起了任性的脾气抗议。
——教团上层没有再派人过来安抚她,卡斯和卡特的纸条被彻底扣押,而前任祭司亲自前来,执行了对她的惩罚——
其实就是限制了沈凌的出行而已。
关禁闭的小房间有垫子有营养剂有可以挠爪爪的抓板,还有随便她扔她摔的昂贵摆件。
沈凌觉得自己的仆人们越来越蠢了,她可看不出“惩罚”等于“过去生活的所有日常”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教训。
但姓黎的前任祭司锁门时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姓黎的监管主席立在一旁,眼神也很奇怪。
两种眼神不一样。
不一样的奇怪,沈凌说不上来,但她本能更讨厌前者的眼神,后者的眼神里包涵了太多东西,根本看不懂。
被独自关在小房间里的时间里,沈凌咬烂了所有能咬烂的东西,挠坏了所有能挠坏的东西,最终打着哈欠团在墙角的小垫子里,勉强作出决定。
相较而言,同样姓黎的前任祭司更加讨厌,本喵才懒得花心思去讨厌两个都姓黎的人呢——现在卡斯卡特都不和本喵说话,独自给讨厌的仆人起外号多困难啊——所以,就勉勉强强忍耐一下姓黎的女人吧。
她宽厚、仁慈而伟大,还懂得碰爪爪的礼节,是这群愚蠢仆人不识好歹,不懂得迎合自己,哼。
禁闭结束后,卡斯卡特消失在了沈凌面前,只有赐福时才能见到她们安静穿着白色羽衣跟在自己身后。
沈凌继续做祭司的工作。
在小房间单独赐福,在大房间完成巡视,被带领着穿过教团总部那一条条复杂缠绕的长廊,定期调整整个教团的运势走向,被侍奉穿衣、束发、戴上坠饰,偶尔要乘在轿子里出席比大房间还大的场合——他们说那是“宴会”。
金钱不过是个概念,沈凌从未弄清楚自己佩戴过一次便随手丢掉的首饰价值几位数的美金。
她只负责确认自己的仆人们想要什么——想要股票、期货、金条、矿产、还是连绵不断的长久运势——然后教团挑选出下一个被赐福的人选,她给出去,就是这么简单。
连抬抬手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