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们在他心中哪里能和黎浔的分量比?
又自取其辱的碰了一鼻子灰,骆雪终是意识到她在黎浔面前是真的讨不到任何的好处,咬咬牙,转身离去。
他来找黎浔算账只是一时意气,现在略冷静了些还是知道得赶紧去找骆长霖商量对策替她脱困才是最重要的,她首先得保住了性命和稳住眼前的局面才有机会东山再起。
年念见她从厅里出来,就从墙头一跃而下,鄙夷的撇撇嘴,带着她往外走。
骆雪魂不守舍的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垂眸看着脚下的路面想事情。
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情况有点不对,一抬头才蓦然发现本来引路走在她前面的年念居然凭空没了踪影,心下落空狐疑间一抬头,却见姬珩长身而立面目冰冷的站在前路上。
他身上穿的一件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而容貌俊秀,正像是许多年前她初见时候的那般模样,只是这一刻他眸色深邃又暗沉,冷淡之余渲染其中的那种冷凝的杀气又是和当初少年时候截然不同的。
骆雪看到他时,心跳是本能的乱了几分节奏的。
仿佛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又像是身处黑暗中的人看到了久未的光亮,内心百感交集,可那种复杂的喜悦的心情还没漫上来,就又被他这眼神逼退了……
这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见过殿下。”她红着眼睛忍着泪水,还是强打起精神一步一步的迎上去,屈膝行礼之余就先发制人的解释告状起来:“今日大理寺公堂上发生的事想必殿下也已经有所耳闻了吧?臣女和太子殿下之间以前……但那确实都已经过去了,我原也纳闷我与太子妃娘娘之间无冤无仇她为何用这等罪名诬陷,意图将我置之死地,方才过来问过王妃,王妃却当面承认是她指使太子妃……王妃她好像对臣女有些误会,所以……”
说着,就仿佛是真受了无妄之灾一样的苦笑起来。
姬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表演,却是没有兴趣看完的,语气冰凉冷硬的突然开口打断她:“篡改圣旨,害了黎家母女的两条人命,又利用你亲儿子这个盲点,拿他当挡箭牌设局杀死了朕的一个孩子,现在用你的这区区一条命来赔,你觉得够?”
骆雪如遭雷击,脑子里翁的一声,可脚下却像是生根了一样蓦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姬珩的话简单干脆,甚至没有任何的修饰和掩藏的。
骆雪僵在原地,见鬼一样的盯着他的这张脸看了许久,才终于慢慢地有了一种如梦初醒一般的感觉,终于明白了她前一刻看见姬珩觉得他身上有哪里不太对劲了的这种错觉究竟从何而来。
她觉得这很荒唐。
她不信。
于是带着一种濒临绝望一样的心情,比哭还难看的扯出一个笑容,抖着声音道:“殿下是在说什么?是……是黎浔她……”
她急切的上前一步,想去抓握姬珩的手臂,姬珩却轻巧的一个错身躲过了,仿佛被她沾一下都嫌恶心的。
骆雪扑了个空,往前踉跄了两步,稳住身形之后又匆忙回转身来,仓皇失措又满是不安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