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总是会突发不测的,我预料不到的,你们当然也不会预料到。”
轻蔑的话语声在营中绕了一圈传入到帐内的每一个人耳中,现在包括云龙河在内的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因为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帐内的所有桌椅摆设全部被震碎成粉末。
“58级巅峰精神力!”云龙河和帐内所有人一样,背脊渗出一溜汗水打湿了后背,“距离那传说中可以触碰到规则的力量就差两小步!”
在帐内众人敬畏的目光中,墨班满意地站了起来,他很享受现在的这种感觉。
眼神意味深长地从站在众人间的洛特脸上扫过,虽然同为龙骑,但是墨班根本没把洛特放在心上,在他眼中洛特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黄毛小子,若是没有龙魂石也只是个小角色而已。
墨班来到左翼战场,瞄准的正是这左翼战场的指挥权,而现在这个指挥权已经落在他的手中,靠的正是声震帝国的龙骑之威名。
背着手在帐内大摇大摆地走了两圈,然后凝望着帐门外正对着敌军的方向,淡淡地言道,“下令全军出击。”
“将军,在敌军的地龙重骑的铁蹄下,我军主动进攻无疑会伤亡惨重!”一位有些资历四十岁上下的千人队统领咬着牙上前谏言道,“经过昨日猛犸巨兽和地龙重骑的重创,我军现在这里实际作战人员已经不到一万人!”
按照恒辉帝国的军制,千人队即由数十个大队组成的千人规模编制,比其低一级的为百人队,高一级的是万人队,千人队队内一般具有完善的组织框架,所以说千人队是战场中的中坚力量。
听到那千人队统领的反对,墨班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正待盘算如何再立些威风。
咣咣——铛铛铛铛……
营地内突然响起钟鸣警报声,一名传令兵及时地跑入帐中,见墨班行军礼道,“将军,敌军以地龙部队为先锋已经开始突击。”
“嗯,命令前沿阵地立好起拒马阵防御突击。”
墨班全然无视周围一众将领的目光,待传令兵接到指令离开后,像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说给诸位将领道,“嗯,利用前沿阵地先挫挫地方锐气,待他们突破了阵线也是强弩之末,主力部队在压上前去可败退敌军……”
听着墨班的低语帐内已有多人右眼皮开跳,听闻着墨班完全无视将兵死活的想法,若不是还有像洛特这样的龙骑,负责他们会认为那些龙骑是否脑子有病。
战争的初期和卡修所想的一样,拒马阵如何拦得住地龙重骑的突袭,而这其中没准已经混有梦境中听到的“圣堂”里的人。于是在墨班的指令下,恒辉帝国的前沿阵地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卡修手持着短斧和身边的战友已经挡住了敌军朝向他这边的三波攻击。看了眼短斧上又多出了五道豁口,卡修暗暗苦笑,“这真是拙劣的幻术,刚才还在营帐中看着墨班耍威风,现在是又让我回到前线继续磨练吧。”
卡修也不确定自己还能再抵御住几波攻击,也许再下一波的攻击就已经抵挡不住,因为数道极强的魂压气息带着在大地上奔掠出的残像如几道流星般轰入了西向的友军中,卡修暗暗心惊,这几道魂力波动看来就是那“圣堂”中人,竟比昨日洛特的魂压还要强上一分。
卡修所感到的几道魂压中其中一道正是释尼,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决定直接出手,以图通过侧翼战场的胜利来扭转一下整个战局,因为他刚刚得到消息,中部主力战场婆刹王国与城邦联盟的联军已经开始溃败!
“左翼战场已经不能再失!”
释尼需要保持着借用“圣堂”的八位长老展现出来的一边倒的碾压优势,趁着这股风暴还未结束,他要做的就是结果掉更多的恒辉军队。
苦笑着举起已经快有十道豁口的短斧,面对着不弱于洛特的一道魂压迎面弛来,卡修的心中倒很是坦然,“呵,不知道这次是要直接退出幻术还是再来惊喜呢……”
事实没有让卡修失望,当远处的一道散发着极强魂压的人影压震飞了几百名友军将近至他的面前时,一道黑芒带着与空气摩擦的强烈呼啸声,自空中像是穿透了穹宇般生生插入在卡修与那道有着极强魂压的人影之间。
轰!
那道黑芒入地时引起了大地上的无数龟裂,数道裂痕向着四周快速扩散,其中两道裂纹直到一个人影的脚边才缓缓地停下。
顺着两道地裂之痕抬头望向前方,随着尘土不断的落下而逐渐可看清楚的那道黑芒,让释尼的小腿不禁有些颤抖,“是,是他!”
一支漆黑的的长枪矗立在一片龟裂的大地之上,一丝丝黑芒环绕枪身发出阵阵雷音的轰鸣。
噼!
似有数道黑闪沿着那支黑色长枪闪凭空闪出,卡修只觉得眼睛一花,光天明日之下周围竟如夜晚一般此间万物蒙上一层灰灰的薄纱。
“是永夜领域!”释尼双眼的瞳孔已缩成两个点。
在黑夜的灰暗中只会让人产生害怕,但灰暗背后的死亡之息却令人真的感觉到恐惧。
永夜领域中的卡修紧锁着眉头,他体内的血液仿佛在这灰暗的领域中变得雀跃,也或许是夜中的死亡味道让他的体内产生原始的兴奋。
一道体型并不算壮硕的人影自灰暗的边缘缓缓地走进,全身都被黑色的帝国轻甲包裹,一双犹如黑洞般的双眼在头盔的面罩后面冷冷地从呆立在领域内的二人身上扫过。
“哼!”
缓缓地握起插在地面上的漆黑长枪,黑色的长枪,黑色的铠甲,黑寂的永夜领域,三者像是已经融成了一体。
夜,动了。跟着那道手持长枪的黑影,缓缓地向着联军阵线的方向。
“噗!”
夜动时,释尼喷出一口鲜血,眼中带满的是骇然,国内被尊为大贤者的他总是习惯将自己隐藏在灰袍的阴影下,但如今身在这片灰暗中时,他发现自己被人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