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黎,需要我告诉你一些好消息么?”他乐得把刀往旁一丢,弯身凑近盯着她:
“你的好弟弟、我的好二皇兄项霆,还有你的好青梅、咱们司乐府的好司典陈瑰意,都已经成功交接到都兰人手上了。”
周立寒仍笑着回视他,兴许是还没反应过来,没做反应。
项雯笑呵呵地卡着她的下颌,解释道:“哦,你可能不知道前情。都兰人不是突然走了,没留下来过年吗?为了表达善意和支持,摄政王叔与他们约定了一笔交易:用他们公主最喜欢的项霆和陈瑰意,换得都兰国最先进的两台火炮佛朗铳。怎么样,这笔合作是不是很值当?”
周立寒笑容凝固。
“你不信吗?要不要看看沈大统领传回来的讯息?都兰国公主近侍的代感谢书也有。”项雯将那张字条展开亮在她眼前,“热乎的,卯时末完成的交易,在北城外。至于项霆为什么会到那儿去?哈哈,当然是因为他临危受命。。。。。。”
周立寒一字一句地看过去,看完她发现,自己这时候终于是赤身躺在冰天雪地中的透凉感了。
有种已经变成尸体,僵僵的,冷冷的感觉。明明这个时候才应该怒火中烧浑身沸腾。
“叫嚣,你继续叫嚣啊?”项雯高兴得不行,“项霆离楚,釜底抽薪!韩黎,没了项霆你还想折腾什么?”
“你又在嘚瑟什么?”周立寒似乎没有失控,用了十分之十二的力气让自己的情绪不能被项雯牵着走,“摄政王外通异族,你内乱皇宫。叔侄二人里应外合通敌祸国,谁敢让你们继位?”
项雯似乎不会被她激怒了,甚至掏出帕子替她擦拭脸上脖子上锁骨上的血迹,优哉游哉地。
“我觉得娉华姑姑有句话说得好。。。怎么说来着?大意就是‘钢炮膛里出政权’。再说,我们怎么就算通敌了?谁说都兰是敌人?我们不过是做交易罢了,还是在北城门外。
“都不需要金银粮物,只用两个人,就可以换来两台洋人最先进的佛朗铳。这是友好贸易往来。随后钢炮在手,莫非在座皇亲们全都宁愿吃炮仗,也不愿意迎我登位?”
周立寒干笑:“你还没睡醒?钢炮这是在谁手上?你还知道钢炮膛里出政权呢,所以你现在是在给谁的政权铺路?”
“陈司典也有句话说得好,凡事要‘辩证’看待。”项雯仍没有被她考倒,继续游刃有余地解释:
“虽说钢炮膛里出政权吧,但王叔如今已经臭名在外了,除非他把整个京城都用炮仗轰平了重建。而我,最多是当着皇亲们的面,扒光一个祸国妖女而已。你韩黎是个女版安禄山,就算叫外头的臣民们知晓此事,指不定还为我拍手叫好。”
周立寒气笑了:“我安禄山?那我怎么还被绑在这儿呢?我娘怎么还被挟持呢?你这个打倒安禄山的人,怎么到现在都还不关心一下你的父皇在哪儿,情况如何了呢?”
“哦,方才你这反贼的厮杀太凶险了,吓得我一时没顾上。”项雯还挺乐意被她提醒的,招招手道,“来人,进去看看父皇如何了!有条件的话,还是让父皇写个传位诏书给我比较省事。”
五个侍卫冲进去,把皇后和治宪帝分开带出来。治宪帝仍然神志昏迷。
项雯颇为遗憾但也没放弃:“父皇被这蛮夷佞贼带来的闽地毒蛇给咬伤了,把北冥老御医叫来试试?”
周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