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氏打了空,由于惯性往前一扑,竟不小心踉跄了两步,撞到了当作厨房的草棚外面的柱子。
咚的一声响,草棚子似乎都抖了两抖。
“娘!”程刚心疼的叫了一声,忙上去扶她。
吴氏被撞的眼冒金星,被儿子扶着都险些站不稳。
程刚看得生气,回身就训月梅,“月梅,你看你把娘害的!”又道:“你就别再惹娘生气了,快些随我们回家去,这儿不能待,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怎么能和陌生男人单独待一块儿!”
说着想要来拉月梅,但因为还扶着吴氏,只能悻悻放弃了。
月梅险些被他倒打一耙给气乐了,合着吴氏打她,她只能站在原地老老实实被打了?躲了一下,就成她害了吴氏了,这是哪里的道理?
幸好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回去!
程老七看着这一场闹剧,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月梅丫头,听你娘和你大哥的,他们可都是为你好。”
月梅冷着脸不吭声。
程老七长叹一声,只好缓了语气劝她,“就算你……真的看上他了,那也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先回家,回头再正正当当的嫁过来,成不成?”
程老七平素脾气倒不是这么好的,只是今儿他先是被吴氏骗,后又眼见着吴氏对月梅又打又骂,心里就生了偏颇之心。这会儿看着月梅一张不同乡下姑娘白净的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心里就更是不忍,于是难免语气就好上了几分。
无媒苟合,确实不是好事。
月梅其实觉得这程老七说的十分对,而且他一番语重心长,也都是为了她好。若是换个人家,她说不定早跟着回去了,可程家这样的情况,她却是不能点头的。
“七叔公,您是我的长辈,既然您今天在这儿,不如您就给我做个凭证,看着我嫁给……他!”月梅这才发现,她都还不知道这大胡子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丫头这说的叫什么话,程老七脸色都黑了。
吴氏也缓过神来,听着这话当即就骂,“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张嘴就嫁来嫁去的,前儿还说要嫁地主老爷,这会儿又要嫁这,这么个野男人,你还要脸不要!”
“刚子娘!”程老七猛然呵斥吴氏,“你一个当娘的,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别说当娘的不该这么说,就是旁人,也万没有当面就说的这么难听的。
吴氏一滞,不敢吭声了。
她也是太生气了,不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至于这么失态。都是这丫头不好,要不是她不知检点乱找野男人,她怎么会这么生气。
吴氏心里恨的不行,想着是小女儿把人给放出来的,又狠狠瞪了眼程月杏。
程月杏一直垂着头作壁上观,恨不得自己能隐身,倒是没有发现吴氏瞪她。
不过她心里却也在念叨,希望月梅能心想事成,不要再回家去。
训斥过吴氏,程老七去看月梅,却见她不知何时干脆直接抱上了大胡子的胳膊。姿势亲密,就是一般夫妻在外面也不敢的,当即吹胡子瞪眼,险些张嘴也要骂。
反正做都做了,月梅干脆也不要脸了,紧了紧手臂,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大胡子身上,“七叔公,劳烦您回去和我爹说一声,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以后我就跟着他过,等有空了,我带他回去看爹他老人家。”
月梅知道,不拉了家里一个人同意,吴氏完全有权利叫人来把她硬绑回家。毕竟她是吴氏和程大海的女儿,这是变不了的,还未出嫁的时候,家里有处置她的权利。
程老七确实已经起了把月梅硬带回去的心了,但听月梅提起程大海,倒是又犹豫了。今儿出门前,程大海可是拉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一定要好生生的把大闺女带回去的。这会儿若是硬带人,肯定带不回个好生生的大闺女,且那脸就已经被吴氏给打了。
他看了眼又气愤的恨不得扑上去的吴氏,眼里不悦之色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