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开放的环境我肯定毫无顾忌展示自己的抑郁,并且咨询心理医生,但我出生的国家并没有良好的心理体系,而且我看不上励志书籍(我开放身心接受它们不知几何,甚至直到现在未来也会,但我深知它只会减轻痛苦,但不能根除它),如果让我咨询他们她们比自杀还难受。
那些鼓励的话毫无用处,起码需要类似:你看到一片门……里面是什么?
有别的人吗?
抓住它。
触摸得到吗?
它是什么感觉?
它是什么?
我也想过躲避自己的痛苦,但它还是会准时出现在我的神经,我不抽烟、不饮酒、从不和女人打交道,并且嫌弃她们,然后在我的作品中赞美她们。
我写下这些文字,并不是避湾港,我仍然在痛苦的大雨中:蜷缩、哭泣、绝望、麻木、下沉、病态……
并且不渴望拯救,
不渴望新生。那我是为了什么?我想:打更多游戏?读更多书籍?忍受更多不可忍受的灵魂暗夜?
其实我更庆幸自己是痛苦的,而不是像那些绝大部分不痛苦的人,生活在肉体的樊笼,即不寻找出路,也已走在出路。
这么一想,我这痛苦的心灵,是神明的瑰宝吧。
“宁做痛苦的人,不做快乐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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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最近并不痛苦,奇怪的是痛苦并没有光临我,我不知道要不要记录,我只是有些哀伤——)
哀伤让我沉浸在孤独里,每一次孤独都是一场狂欢,一个人的狂欢。
没有痛苦,我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想写什么,可如果中等痛苦,那我就什么也干不了了,这轻微的痛苦令我有些彷徨,即没有痛到思考灵性的话题,又没有高兴到忘乎所以,全世界都是和谐的,我什么也没有做,但看到这个和谐的世界,我似乎站在了终点。
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也没有那么多的激情,没有那么多的评判,我观察自己,神明仿佛不再管我。我没有去看洞庭花,我依然在安睡,仿佛在等待下一秒自己就消失不见。
鸟声是我无法记录的,汽车行驶声是我无法记录的,我虽然想抓住一些什么,事实上什么也抓不住,没有我拥有的东西。落叶们再丑陋,在群叶中也无人问津,与之相对,再好看也没有人会注意。大体都是一种颜色,大体都是树叶……
非宁静无以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