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廷怎么都不敢置信,晚间女儿告诉他,今夜要抓安插在将军府的奸细,他想到了所有人,就是没往徐副将身上想。
“为什么?”
白振廷终是不肯相信,问出口的话带着悲伤惋惜,不可置信。
徐副将仿若一早就知道会如此般,只震惊了一瞬,便恢复如常:“终究是我辜负了将军。”
说着整了整衣袍,直直双膝跪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其实在他心里早就后悔了,他从一个小兵一路跟着将军厮杀,尸深血海里摸爬滚打,他也曾怀揣着一颗济世报国的心,立志要保护楚国疆土,奈何一念之差,利欲熏心,行差踏错一步。
这个结局是他一早就料想到的,这一跪,既是感谢将军的知遇之恩,也是对自己的背叛表示愧疚。
白振廷总归还是顾念他们之间的情谊,不忍继续追问,忍痛让人将其带下去。
白沐绵知道父亲最重视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发现自己最器重的人背叛了自己,那种痛心疾首她懂,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拓跋将军,如此着急是何缘故啊,难道是将军府招待不周,将军不必客气,尽管说出来,我定好好处罚他们。”
白沐绵对着孤身站立的拓跋宏,一阵输出讥讽。
拓跋宏要是这会儿还不明白这是个陷阱,那他就是真的蠢了,愤愤然开口:“是我大意了。”
杀人诛心,白沐绵不可能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嘲弄:“将军也不用妄自菲薄,你们王上还是挺重视你的,要不然也不会答应要求,同意以镇北城换回拓跋将军。”
是的,白沐绵已经接到拓跋迪的消息,西戎王上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真的愿意换回拓跋宏,放这么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不怕有一天突然身首异处嘛。
不过,既然要换,她也不能让拓跋宏顺心,一定要给他准备份大礼才行。
拓跋宏被白沐绵的话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救自己会是拓跋青,他应该是最想自己死的才对,没想到他竟愿意拿镇北城换自己。
楚国以武力治国,国力强盛最难攻打的,当初要不是楚国内乱,他趁机联合楚国朝堂,也不会一举歼灭镇北王府,占领镇北城。
这些年楚国虽然有些衰败,但势力依旧在,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依旧未再攻下半分。
本以为这次联手能拿下雁阳城,谁知一路变数频发,最后自己还被俘,变故就是从眼前这人开始的。
拓跋宏盯着白沐绵上下打量,奇怪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她与白振廷的亲密度,只听说白振廷有四子,他都见过。
此人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楚军里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这个年龄的没有符合的。
白沐绵不喜欢他的打量,总觉得自己像被野兽盯上的食物,一想到自己变成一盘菜,心里就发毛。
“拓跋将军为何如此看我?”
既然被发现,以现在的情形,他们不敢拿自己怎么办,问出心中疑惑:“我从未见过你,不知你是哪家的小子?”
“噗嗤。”
知道白沐绵真实身份的笑出声,没想到叱咤战场的西戎战神,眼睛竟不好使,男女都认不出。
白沐绵也无语,她就这么像男人嘛,男人有她这么吹弹可破的皮肤,盈盈一握的腰肢,倾国倾城的容貌吗?
不就是发育缓慢了些,胸小了些吗,怎么好好的大将军,眼竟是瞎的。
白沐绵锋利的小眼神,直勾勾盯着拓跋宏,盈盈一笑,讥讽道:“怎么?拓跋将军是觉得,败在我这么个毛头小子手里,有辱您大将军的身份了?”
假装惋惜实则嘲讽继续道:“我也是第一次上战场,承蒙大将军抬爱,两次将自己送到我手里,还未曾感谢。”
说着就双手抱拳,甜笑开口:“感谢拓跋将军不吝送人头。”
第一次城门生擒,不知道拓跋宏干得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目的也是擒贼擒王以换回大哥他们,这一次擒下拓跋宏,定要他脱层皮。
时影快要憋不住笑了,郡主这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紫苏紫萱一脸与有荣焉。
没问到想要的答案,还反被羞辱一番,拓跋宏气的吹胡子瞪眼,他还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况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白沐绵见他快被气冒烟,心情愉悦嘴上不饶人:“将军莫气恼,下次,下次定不劳您大驾,也希望您能给我楚军一个锻炼的机会,毕竟练了这么久,急需实战演练一番。”
“噗嗤,哈哈哈…”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在场的人实在憋不住,有几个竟笑出声,笑得压抑又难自控,他们的郡主果然厉害。
看着拓跋宏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变成猪肝色,白沐绵心情极好,撞到她手里,想安稳回西戎,门都没有,窗户都给你焊死。
不但要羞辱你的心,还要让你的身体也得不到好,也好让你也体会下自己做下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