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韩修言对他是有好感的,但他更清楚对方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以工作为重的人。
事实上,这样的人对他而言更好沟通,更好明说,因为感情这种东西在韩修言的世界里或许占了一部分,但永远不会被放于工作事业之上。
他也不用顾忌太多。
慢慢打字回复:唐恩在对你的待遇方面挺大方的,你可以仔细盘算一下。
消息发过去后,很快又收到一条:如果我待在欢悦,等你拍完落日沉海之后,会不会让我再做你的经纪人?
宁初的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地点了点,与此同时,微信里又跳出一条消息,来自燕淮。
——‘每日一问时间: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你送了什么生日礼物给我?你好好回忆,晚饭时候告诉我’
自从那天之后,他跟燕淮约定好,对方每天可以问他一个关于以前的问题,然后由他慢慢回忆,再仔细地讲给燕淮听。
这样不急不缓的相处方式让他觉得非常舒服,每次回忆时,那些画面就像青春电影一样,春夏秋冬,嬉笑与拥抱,一帧帧地在脑海里重放,连带着那些青涩的爱意也重新凝结成种子,渐渐萌芽、生长。
只是每次燕淮安静地听完,脸上的表情却都说不上欣喜,反而有一点酸涩和不爽,尽管他一直隐忍克制着,表现得不明显,但以宁初对他的了解,还是多少看出来了一些。
——真爱吃醋,连自己的醋都吃,醋坛子转世吗?
他勾起嘴角,干净利落地给韩修言回复了信息:不会。
然后给燕淮回了条: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是我。
对方似乎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发来一个问号。
“啧,非要说得那么明白吗?”宁初一个人盘腿坐在客厅,耳根发烫着打字:礼物啊!
对面沉默了许久,对话框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也闪了许久,紧接着,发来了十排问号。
然后十排感叹号紧随其后。
充分体现了发送者内心如同被原子弹炸过般的狂乱与狼藉。
宁初捧着手机,歪在沙发上眉开眼笑,他几乎能想象到燕淮现在的表情和心情了。
微信推送过来一条韩修言的信息: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远在城市另一头的燕淮此刻正面色阴沉地坐在汽车后座上,捏着手机的手指指节都用力得泛白,深深吸了口气,周身气场都快将车里的空气给凝结。
这幅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的样子让一旁的徐薇顿生警惕:“燕总,您没事吧?”
“没事。”燕淮脑子里无数的画面飞闪而过,浮想联翩,一会儿是宁初脱了衣服后细致莹白的锁骨,一会儿是宁初一吹就红的耳尖,还有淡粉的唇瓣和吻上去后销魂蚀骨的舒服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