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司掌管文书,韩蕴特派其亲信赵禹接任经历一职,一来各地来往文件方便查阅,二来也可私下悄悄收集各路消息。
韩蕴看着呈上来的京城卷宗,实在猜不透傅家的态度。皇帝始终不放心他,这点他也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有这么深的执念。
如今他已经被贬到云南来,虽掌管一方军事,可却束手束脚,再也不会如同从前那般自由自在只管自己的将士。
“赵禹,飞鸽传书给王岩,叮嘱他京城的消息要一点不落的随时报告,尤其盯紧了皇帝。”
“是。大人,那傅姑娘那里?”
“不用,她心似明镜,多说了反而多余。”韩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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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从宫里回来,傅倾晴便很安静。整个学士府上上下下仿佛都在等着她的反应,偏偏浮生斋的气氛如没进宫之前一样。
该着急的不着急,不该急的却已自乱阵脚。
韩府中,憋了几天的宛茜终于是忍不住了,早就被韩夫人下令闭门不出的她今日去了正房。
韩夫人正在东边耳房的小佛堂里,宛茜轻手轻脚的进入,学着韩夫人的样子跪在了正堂的佛龛前。
“还是忍不住了?”韩夫人悄然吐出几个字。
宛茜停留了一瞬才大着胆子道:“姑母,您不是说过,表哥是不会纳妾的,可是现在皇上……”
“住口,”韩夫人开口打断道,“你是从哪听出来皇上要臣子纳妾的?”
宛茜不顾警告继续道:“宫里的话早就传出来了,如今不说大街小巷,哪个府里都传遍了,只不过碍于面子谁都不敢说破。”
“你懂什么?皇上的原话是什么?”韩夫人反问道。
“这,反正都说皇上准许姐妹陪嫁,人选便是傅家寄居的堂小姐。”宛茜立即道来。
韩夫人反倒笑了,伸出胳膊由身边的大丫鬟扶起来道:“你确定皇上说的是这话?”
宛茜也跟着站起来,跟着韩夫人往正房的厅里去,边走边道:“都是这么说的,即便原话不是这个样子,那意思还不是一样。”
韩夫人坐到了厅里的罗汉床上,大丫鬟奉上了茶水。
“宫里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皇上的意思更不是谁能随意揣测的,你说是这个意思焉知皇上就真是这个意思?难道你还要去找皇上对质不成?”
韩夫人的一席话让宛茜惊讶不已,她睁大双眼,满是不解和不甘。
“你以为皇上是何人?能叫你个丫头片子就能看透?就是后宫的女人都不敢说,你倒是很有信心的样子。”
“我,”宛茜总算是听出了厉害,她恳求道:“姑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既然皇上有意多赐个人给表哥,那也不多我一个,我不计较名分,只要能在表哥身边就行。”
韩夫人不想再说,只又叮嘱了一句道:“你不听我的劝,我也没办法,只是你的事我做不了主,你回去请示你父母吧。”
“姑母,我会写信告知父亲的,只要他同意,您是不是也就不拦着我了?”
“你下去吧,日后再说。”韩夫人摆手示意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