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公公忙不迭地磕头。
长公主懒得理他,直接走到床前,对床上的赵景天道:“难怪你小的时候,本宫就与你不亲厚,搞半天,你是你母亲肖玉珠与赵倾琰所生的野种。
为典正统,本宫以护国长公主之权,废除你大炎皇帝之位,即日起贬为庶民,交由刑部发落。
你的母亲肖玉珠,事发后为逃避律法制裁,已自缢于慈宁宫。”
废帝赵景天一下懵了。
“啊啊啊”地叫唤个不停。
长公主睥睨着他,“怎么?接受不了?你母亲混淆皇兄血脉,以死相逼让你坐上了皇位,等同于谋权篡位。
你说可笑不可笑?你这个野种,坐上了皇位竟然还不知足,毫无容人之量,过河拆桥,想法设法地想除了宸儿。
若你善待他,兄友弟恭,或许你肮脏的身份,就不会被揭穿了。
你的亲祖母,赵倾琰的母妃,可说是坏事做尽,害得本宫母后腹中胎儿早产,皇弟生下来就没了性命,本宫与皇兄也多次被她设计,差点性命不保。
本宫的月儿丢失,很可能与他们母子脱不了干系。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的后人落到了本宫的手里,好好去你的刑部大牢呆着吧,这一切都是报应,哈哈……报应!”
长公主痛快地开怀大笑。
在她转身欲走的时候,赵景天突然翻身滚下了床。
“咚”一声,伴着姚公公本能的叫唤。
这一下,赵景天被摔得不轻,但他硬是忍着痛哀求着:“饶、博儿!”
长公主转身蹲下:“你想让本宫饶了赵弘博?”
赵景天连连点头,不断哀求着。
“这事,我全权交由宸儿决定,毕竟他才是受害者和决策者。”
说罢头也回地出了养心殿,边往宫外走,还边想着让赵景宸把这养心殿,好好地翻新修整一番,要不然住着实在膈应。
慈宁宫。
赵景宸跑到慈宁宫,太后和肖嬷嬷的遗体,已被放了下来,平放在地上。
他“扑通”一声,跪到太后的遗体旁,久久没有起身。
“母后,您终究还是撇下儿臣,不要儿臣了。
从儿臣记事起,您对儿臣就不冷不热,样样不如您的好大儿。
小时候,儿臣一直以为是儿臣做得不够好,儿臣拼命做好一切,以期能换来您的笑脸和认可。
可每次您都说,让儿臣乖一些,别凡事都和皇兄争。于是,儿臣什么都先给皇兄。
长大了,您又让儿臣把皇位让给皇兄。
那时候,一边是父皇的嘱托,以及儿臣满腔的抱负,一边是您以死相逼,说要懂得谦让,儿臣为了让您高兴,也让了……”
赵景宸诉说着心里的心酸,摸着太后还有余温的手,禁不住失声痛哭。
“您既然觉得愧对儿臣,为何不活着好好弥补?为何不问儿臣想要什么?儿臣也想像其他孩子一样,有母亲疼爱……”
不知过了多久,赵景宸终于站起了身。
“母后,儿臣会将您安葬在城外的山上,让您俯瞰京城人来车往,听南来北往自由自在的风。
往后,您都自由自在心,再也没人能强迫您做任何事。
母后,您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