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靳语尘仍然不觉得现在就分化很合适,因为靳鸣佐手里仍然掌握着南北军一半的兵权,禁卫军的调令也在他手上,唯一手握重兵的沈复南又是他的心腹,不论哪一个皇子都没有绝对的优势,而靳鸣佐也没有过多的下放权力给皇子们,一味的赏赐了金银珠宝和宅邸封地,没有实际上的权力。
想要沈复南手中兵权的许多有心之人,都想着娶他唯一的掌上明珠沈轻别为妻,但沈轻别全部回绝,扬言要嫁靳语尘,沈复南也极其宠爱顺从她,因此旁人都没有机会得到沈复南的支持,而靳语尘也没有相应的功勋和名利迎娶沈轻别,靳鸣佐再怎么疼爱靳语尘,也要看功赏来定的。
如此看来形成了一个平衡的状态,虽然平衡只能维持一时。
沈轻别乖乖呆在相府也一个多月了,听闻靳语尘受伤的事她心里着急的不行,可安莲溪才去不多日,若是她再贸然前去镇安王府的话,不仅是对靳语尘,对相国府也有很多不好的影响。
靳语尘自己一个人处理伤口,难免会好的慢一些,再加上伤口发了炎症,染了风寒,拖了足足一个月才好的透彻,他不再逗留于家中,因为听闻宫里传来的消息,靳鸣佐这个月有微服私访的打算,目的地在江南一带的城镇,这个时候他需要时常在宫里走动,表露出自己想要去江南的意愿。
皇帝出宫下江南是一件大事,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出行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出了宫门就身处未知中,要是遇到心怀叵测的歹徒,那可怎么办才好?
可大家心里都明白一件事,自莲郡主一事发生后,皇上和太后的关系便闹得不愉快,皇上也每日都十分的郁结,太子的事也让他心烦意乱失望透顶,去江南游玩走访一阵,也未必不是好事。
朝中有人想讨好靳鸣佐的,对靳鸣佐的想法极力附和:“皇上为国家大事日理万机,长时间劳心劳力,臣认为出宫游玩些时日并无大碍,只要做好相应的防护措施即可,这也不正是将军和护卫的分内之事吗?”
靳鸣佐很是喜爱这番说辞的,因为他心里也这样想,不过他知道不能只听从一个大臣的一人说辞,于是默不作声的,等待着下一个人的说法。
立马有人提出不可:“臣认为出巡一事过于草率,皇上不止是自己一个人,这满朝的文武百官,都要手有皇上的管理才能有条有序。皇上的安危也关乎着天下苍生和黎民百姓,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那陆大人的意思,就是皇上此时出行定会遭到袭击不成?皇上为国为民,怎么会有那么多不知好歹的人要害皇上?还有陆大人最后一句话……貌似是在说要皇上提早立太子做好准备?此话另有深意啊……”
“你!你莫要断章取义血口喷人!”
眼看着这两人就要吵起来了,靳鸣佐一阵头疼,通常这样根本什么结果都不会得出来,退朝以后收到的奏本也全是两派的站队奏本,他不想在下朝后还要去看那些没用的奏折,在朝堂上就希望得到解决。
“裴爱卿,你认为这件事当如何?”
靳鸣佐点了裴元瑾发话,裴元瑾极少会上奏本,在朝堂上也是一言不发,若不提点,他不会过多参与,意见也只会在屈指可数的奏本中看到。
裴元瑾观察到靳鸣佐听到赞同他微服私访的鲁大人的说辞时,微微皱起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开来,便揣测到靳鸣佐的心思肯定是偏向与鲁大人的,他要做的就是说一套结合两人的说辞之后同意南巡的说辞,符合了他站中立的立场,也对其他官员具有说服力,他在内心迅速组织好语言,走上前回道:“回皇上话,臣认为两位大人都说的在理,都是为皇上着想。但臣以为鲁大人说的支持南巡一事,确实是利大于弊,南方一代的经济和人文一直发达与北方,且多为告老还乡的王府将相聚集之地,又距离京城较远,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定会存在很多官员的私自行为,表面上皇上收到的奏本报告的富庶发达也只是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说服力,皇上若是微服私访前去江南地区,定是能揪出许多二心的臣子和平复当地存在的实际问题,深入体察民情,皇上才会更加的深得人心。至于弊端,正如陆大人所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作为朝政的中心,若是中心不在了,朝中的秩序必然会大乱,但臣以为,可以让群臣商议,选出一名最合适的人选来暂时管理朝政,再选出二位做为监督和扩充商议内容,以保决策公正。”
靳鸣佐点点头,说的他心里很高兴,可以做为说服其他不同意见的有力说词。
“可……”陆大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只是为了视察真实的民情的话,皇上大可派去御赐的钦差和一块可以避免权贵和皇亲国戚的令牌,再配上精选出的护卫一路跟随保护不也照样行得通吗?”
“陆大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您这般正直,官官相护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
“这……”陆显达不知该如何说回去了。
靳鸣佐满意的点点头:“那好,就按裴爱卿所说的,让在场的所有爱卿回去以后,推举出自己认为很好的人选,四个人,第二日交与朕。”
退朝后陆显达故意和裴元瑾走到一块,说道:“裴大人这样说,完全是在迎合皇上的喜好啊。你提出的建议,推举中的四个名额当中,我敢说一定会有傅世国和沈复南两个人,朝中都以那两个人为中心分化了,若真是这两个人得了权,这朝政怕是要不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