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怎么说对方都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靳语尘一脸的无奈,只好软下语气央着道:“轻别,你别生气,我往后再不这样了。”
一句话说出去,没得到任何的回复,正疑心她怎么不搭理自己了,便伸长了脖子去瞧她,只见这人低着头,一副隐忍的模样,最后直接笑出声来:“阿尘,我可没说你做错了什么事,你道什么歉?”
被摆了一道!靳语尘哭笑不得的扶住额头,感叹道:“轻别,你甚时变得这般爱作弄于我了?”
“阿尘花一天的时间陪那位公主,现在与我对弈的时候也是三句不离那位公主,那位公主当真那么让你记挂?”
“我这不是有好好在陪你下棋的……”
“你输了。”沈轻别收手,好整以暇的看着靳语尘惊异的神情。
输的一点也不意外,靳语尘端起一旁的茶水喝:“输给你一点都不奇怪,和轻别你下棋一点意思都没有,总是单方面的被你压制。”
“倒是我的不是了?”沈轻别稍有不悦。
靳语尘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走到沈轻别的身后,俯下身子从后面拥住她,脑袋搁在她耳边,说道:“还说你没有生气?语气都酸成这样了。”
“你说跟我下棋很无聊。”
“但跟你呆在一起不无聊啊,哪怕你就是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什么话也不说,我看着你,就觉得心里有莫大的欢喜。”说罢亲昵地蹭她的脸,轻轻吻她的脸颊几下。
沈轻别耳根子软,倒也没真的要存心与他闹别扭,就是心里不舒服,见着他态度良好,心里也舒坦了许多,抬手摸摸他的脸:“我以后同你下棋时,多琢磨琢磨怎么给你让棋好了。”
这一说靳语尘内心收到无比巨大的重击,他没有求她给自己让棋的意思啊!刚刚不是还在说那位大梁公主的事吗?
“怎么了?还是不愿意?”沈轻别皱着眉问道。
“哪有夫人让自己夫君的啊?夫君……不要面子的吗?”靳语尘语气哀怨,“我知道我下不过你,不用你让。”
“我也只输给你。”沈轻别笑着,一只手仍然放在他脸上抚摸着,头也安心的靠着他。
靳语尘空出一只手,覆上沈轻别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另一只胳膊环着沈轻别,将她大半个身子揽入自己怀中,动作十分的轻柔,沈轻别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嘴角上扬了几个度,闭上眼安心的靠在他怀中。
“是我的荣幸。”靳语尘凑近她的耳朵。
深夜,驿馆。
赫连明珠呆在自己的房中,想着白天和靳语尘对弈的画面,窗户那边一阵动静,接着一个黑影就跳了进来。
“从正门进来,又不会引得别人怀疑。”赫连明珠站起身,将开着的窗户关上。
宋禾自顾自的进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一点面对公主的礼仪都没有:“那多麻烦,还要绕到门那边去。”
赫连明珠完全不在意她的无礼,一本正经问道:“查出什么没?”
“你说那个四皇子的镇安王府?”
“不然还有哪一个?”
宋禾喝完水坐下道:“我不止夜探了镇安王府,还探了朝中一个姓裴的人的太尉府,猜我发现了什么?”
“这个时候就不要跟我卖关子了。”赫连明珠没坐下,而是站在她对面。
宋禾笑了笑:“你脾气可一点都不好。”接着说道,“那两个人的府邸都有暗卫在保护,我跟这两个府中的人都交了手,轻功和招式都是一个路数的。不可能是宫里面的高手,所以只能断定是他们自己的人,他们俩应该是一伙的。而且白天我们和靳海宴一起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正要去御花园的四皇子,然后我一个人行动的时候,又被赶巧来的裴太尉拦住,是不是巧的有些过份了?”
“是不是一伙的不重要了,我们此次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只不过在走之前还想在这里再搅一滩浑水,靳海宴的作用不就是这个吗?况且安庆的皇帝都那么盛情难却了,不做点什么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赫连明珠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看似和睦的兄弟情却不堪一击,从眼神都看得出来靳海宴和那个靳语尘根本就是在做表面的功夫,如此不和睦,再加上一个老糊涂了的皇帝,还用得着大梁废一兵一卒?”
“话别说这么满,”宋禾伸了个懒腰,“那这几天我可以自由一点到处乱逛吗?”
“不可以,你还是要给我盯着那个靳语尘和你说的那个姓裴的太尉。”
真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她一个人盯着两个府邸,不得累死?宋禾撇嘴:“你自己派人去盯,我不干这等拉低我身份的事。”
“哼,”赫连明珠冷笑,“一个杀手而已,知道自己该对雇佣你的主人怎么做吗?还要我教你?可别忘了我当初雇佣你的目的,就是要你帮我铲除那些不服管的刺头,而且我待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你还有身份这个东西?”
宋禾暗自握着的拳头被她握的发白,牙关咬得很紧,最后猛地沉住气:“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做这些不光只有我得利了,你守着的那些人不也得到了好处吗?你杀人,是为大梁杀人,再说你杀了这么多年的人了,性子怎么还这般龟毛?况且这次叫你做的只是盯紧二个人的一举一动罢了,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可以放过。”赫连明珠走到她跟前,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她,“收下这个,等回去的时候拿着这个去大梁的财政官那里,可以领到你需要的一切东西,莫要再如此散漫懈怠,答应你的事情,本公主可是全部都做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