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语尘当然清楚,但靳鸣佐一死,盘踞在朝中的靳薛帆就会冒出来,到时候就什么都晚了,靳鸣佐是平衡在所有权臣上的一块平衡木,一旦他消失,安庆就会大乱。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就算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你还是不能杀他,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彼此彼此。”靳语尘当然不能退让,但他的功力却敌不过靳海宴。
“那你就陪着他一起死吧。”靳海宴脸色一冷,挥起刀砍过去。
看来靳海宴是铁了心要杀自己了,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靳海宴会看在是亲兄弟的份上对他手软,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靳海宴不了解靳语尘的为人和手段,靳语尘对敌人狠毒,对自己更不会心疼,靳海宴一剑砍下来,靳语尘直接用空着的那只手死死抓住剑刃,汩汩的血顺着手腕往下流淌,靳海宴见状,使劲拔手里的剑,靳语尘不给他弃剑的机会,直接一把剑捅进靳海宴的胸膛,还不够,靳语尘抽出剑,一连又捅了好几下,直到鲜血喷射染红了他身子的一半。
“他的命还得留着,还不能这么快死,你先去黄泉帮他探好路,来日我也把他送下去陪你。”靳语尘抽出剑,靳海宴倒地不起,眼睛瞪得老大,不远处响起阵阵声响,看来是援兵到了。大局已定,群龙无首,所有叛军纷纷丢掉手里的兵器投降,靳语尘从马背上滚下来,滚落到已经死去的靳海宴身边,呆呆的看着尸体出神。
这一次他是亲手杀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没有假借任何人的手,就是他杀的。
第62章装怜
这样面无表情的杀掉自己的亲哥哥会让其他人起疑的吧?靳语尘装作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靳海宴那一剑砍的狠,时候靳语尘才觉得异常疼痛难忍,感觉整只手都要四分五裂了一般,流失的过量鲜血也让剑柄变得十分滑腻,握都握不住。
“我,我杀了他……我杀了二哥……”靳语尘失神的喃喃自语,援军已经赶到,叛军一个个丢掉手里的兵器投降。
“殿下!”傅柏从马背上跳下来跑到靳语尘那边,又对着援军喊道,“快派人过来!四皇子受了重伤!”
刚一蹲下身子扶起地上的靳语尘,就被一旁的叛军抱住腿脚哀求道:“求大人救救我们吧!给我们解药……给我们解药……求大人……”
率领援军的是高虎,立马从马背上跳下来跑过去,一脚踢开哀求的叛军,将靳语尘扶起来扶到马背上:“把这里残余的叛军都带回去,二皇子的尸身也要一同带走!”
傅柏听话叛军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心里甚是疑惑,刚想要找几个叛军问话,就被高虎带来的人推搡的往营地那边去。心下想着等会再去审问也不迟,便忍着心里的疑虑,上了马一同回去。
皇上这次受了很严重的伤,营地里乱成了一片,所有太医都被聚集到靳鸣佐那边给靳鸣佐治疗刀伤,高虎带着左手已经血肉模糊的靳语尘时,一早等在营地入口的沈轻别失去了平日里的从容和理智,靳语尘左手止不住的流血,半边身子上全是血,她慌乱的拦住高虎的马匹道:“他怎么了?怎么浑身是血?他伤在哪儿了?高将军你快说啊,他怎么了?”
靳语尘忍着手里的痛,安慰道:“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打紧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高虎却很重视,他粗略观察了一下靳语尘的左手,刀口很深,恢复的不好的话怕是以后都不能灵活运用了,便对沈轻别说道:“郡主还是快些叫太医来吧,末将立马将王爷安置在帐中。”
“叫太医……对,我马上叫太医……”沈轻别当真是一着急后连最基本的反应都忘了,一门心思的守在这里,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的跑到靳鸣佐那边叫太医过来靳语尘这边。
看着沈轻别走远,高虎也不马虎,将靳语尘安置在帐中,周围的丫鬟连忙准备水和毛巾,傅柏则是带着叛军关押到一处原先关押猛兽现在空着的帐子里,顺便想要询问清楚先前其中一个叛军说的“解药”的原尾,但刚要审问时,便又被急急忙忙赶来的下人叫住,说是傅世国叫她立马去皇上那边待命。
沈轻别带来太医,全程看完靳语尘的手掌被毛巾擦洗干净血迹,但伤口实在太深,太医便吩咐拿来针线,将细针烧得通红,串入细线后一阵一阵的缝进靳语尘的皮肉中,靳语尘一直清醒着忍受这份疼痛,从牙缝里发出一声又一声隐忍的声音。
高虎见太医过来后便去了靳鸣佐的帐子那边,对于二皇子已死的事情,他必须要在靳鸣佐治疗好之后及时汇报给他,等待靳鸣佐的下一条指令。
太医也是从医多年的老者了,治疗这样的伤口不在话下,缝肉时沈轻别在一旁看的心都揪了起来,靳语尘坐在椅子上,桌子上便是一盆洗出来的血水,靳语尘将受伤的左手交给何太医,后者面不改色,最后用一把剪刀将线头剪断,并对着满头大汗的靳语尘说道:“王爷这伤口极深,已经伤及到了筋骨,等会上完药包扎好之后一个月内不能碰水,并且要隔七天换一次药,恢复时间很久,王爷千万不可操之过急,用左手拿取重物。”
“嗯,本王会注意的,多谢何太医。”靳语尘缓缓呼气,原先的疼痛逐渐减缓,但也没有完全消失,不过相较之前好了很多,他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