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夜她注定要睡不着了,牢房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狱卒领着一个靳语尘早料到会来见自己的人到了自己的牢房面前,然后便退了下去。
“我就知道公主会来见本王,大半夜的本王没有睡觉,一直等着公主你来。”靳语尘挂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笑,语气里没有任何的落魄和不安。
赫连明珠就是看中靳语尘无论遇到什么事后都能这样从容的性子而对她有的兴趣,都这个时候了,这人居然还不着急,那她着急起来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
“四皇子未免太自信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
“公主屡次对本王放水,不就是有话想和本王当独说?刻意跟自己的手下说了不要伤到本王,公主有心了,本王能毫发无损的活到现在,都要感谢公主的不杀之恩。”
“你倒是个聪明人,比你那儿小心眼的弟弟强多了,”赫连明珠由衷的夸赞她一句,然后话费一转,“不过真可惜,最后当上皇帝的会是他,而你就是他登基后第一个要解决的绊脚石。”
“所以公主来只是为了跟本王说这些本王猜都能猜的到的事情的?”
“当然不是,我来是来看看外面那些不长眼的有没有把你给伤着,你快跟我说说这里有没有人欺负你,他们哪只手欺负你,我就帮你剁他们哪只手解气。”赫连明珠笑得明媚,这让靳语尘心中的不详越来越浓烈。
“他们还不至于敢对皇子动用私刑。”靳语尘指了指另一处入口,“那里是刑房,公主若是好奇,可以去那边看看。”
“我对你比较感兴趣,你身为一个女人,每天都过着在刀口上活命的日子,还真有够不容易的。”赫连明珠满意的看着靳语尘的脸色出现涟漪,但很快被对方掩饰下去,“我早知道你是女人了,当时我还不相信,后来仔细想了想,你好像是挺女气的。”
对方居然知道了自己的把柄!这让靳语尘不得不防她了,自己是女人的身份一旦暴露出来,就算造反一事得到了证明,那欺君之罪足够她死十次了。
“都是明白人,公主到底想怎么样?明明帮助了靳薛帆,却还要来牢房里见本王,公主你心里究竟是想和谁合作?”
“哈哈哈,我说了你可不要太吃惊,”赫连明珠是真笑不是假笑,“我管你们皇帝把你要过来了,我说反正你横竖都要死,不如送给我当伺宠玩玩,玩腻了再把你放出去,也算救了你一命,你看如何?我待你好吧?”
“伺宠?”靳语尘刚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是真的被对方吓到了,要是对方不知道自己是女人那她都不会这般吃惊,可刚刚赫连明珠说了她知道自己是女人的事,而伺宠是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吗?
“给你当伺宠?”靳语尘再次不敢相信的问她。
“对啊,不明白吗?就是侍寝的,但不是妻妾,就是个随叫随到的下人而已。”
“赫连明珠,你知道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刚刚也说了,我是个女人!”这个公主难道好那口?
“本公主说话向来都清清楚楚,也懒得说第二遍,本公主说了,你现在已经是本公主的人了。我答应三年之内不与安庆发生战争,要求就是安庆每个月都要给大梁供奉粮食物资和黄金绸缎,最后就是将你送给我,说的好听一些你是质子,说的不好听一些,你就只是被你父皇丢弃的棋子而已,到了大梁那边也只能是个下人。”
“我不是问你这些。”靳语尘努力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你完全不必要等三年再攻打安庆,更不用给安庆开那么丰厚的筹码来换一个没用的皇子。”
“很有必要,本公主做事向来不做亏本买卖,这次的战役耗损了大梁太多财力和物资,老实说再打下去我不能保证大梁能不能赢,耗在敖县那里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才提出休战三年,然后拿三年安庆的进贡,丰厚我大梁的国库和粮库,之后我们再来考虑将安庆全部吃下去的事,至于你,不要白不要,反正现在所有人都巴不得你赶快从安庆消失。感谢我吧,若不是我,你可能过不了几天就会死,你若是跟着我讨好我,还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这买卖,你可一点都不亏。”赫连明珠重新摆出自己自负的笑容,“我对你的兴趣说不定也只是一时的,你知道怎么讨好我来得到你想要的,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女人,只要你让我高兴,我也不会亏待你。”
靳语尘笑出声来:“赫连明珠,你好歹是个公主,居然看上一个成过两次亲家里还有妻室的落魄王爷。你挺有意思的,居然敢保我?还要带我回大梁?真不怕我在大梁搞鬼吗?”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本公主在大梁上上下下的地方都玩过了,每天都无聊的紧,希望你来本公主的日子至少不会那么无聊了。”赫连明珠走近牢房,对着离自己有些距离的靳语尘说道,“安心等着,过几天我就接你走,不过你那弟弟可能不想你活下来,所以这几天你最好不要喝来历不明的水,来历不明的饭,我会派人给你送饭过来的。”
“有心了,我就是十天十夜不喝水不吃东西,也还是扛得住的。”
“那就好,你可别死了,死了本公主就没得玩了,就是不知道你那位夫人知道你马上就要随我回大梁后会是什么表情。”赫连明珠临走前还丢给她一个难题,还能是什么表情,赫连明珠真的就是在试探沈轻别的底线,连自己都不敢惹生气的人,她非咬着在后面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