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脱手飞出,宋饴手掌颤抖,指骨发麻,她用左手捧着右手,咬住牙齿,不屑地看着男人。
“投降,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男子举剑对准了宋饴,他可以对宋蝶下狠手,但他看着宋饴,眼中却只有痛惜之色,他深深呼吸,阻止了一旁的影卫补刀。
“我会向世子求情的,拜托了,二甲,投降吧。”男子诚恳地说着,他攥紧了拳头。
“呼呼呼……”宋饴喘着粗气,她手腕剧痛,男人的一击让她的掌骨裂开了。
“你知道世子,你也知道他会怎么对待我们,可你竟然叫我们投降……”
宋饴难以置信地看着男子,怎么也没办法想像当年那个小弟,如今却长歪成这个模样。
在舞字营中,女子为甲,男子为乙,她是甲组第二,男子是乙组第二。
两人一起长大,对彼此再是了解不过。
可今天,她却不认识二乙了。
“动手吧,我和阿蝶不再是侯府的影卫,我们也决不会跟你回去的。”宋饴漠然地用左手拾起短剑,和宋蝶背靠背站在一起,短剑遥指男子,轻轻虚挥,仿佛是斩断了情谊的暗线。
“好……那就让你们死在侯府的剑下,永世不得超生!”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怨毒地吼叫着,猛然挥剑上前,剑势更加猛烈。
“咻……叮!”
一枚精钢箭镖从林间射向男子后背,镖未到,声先至。
即便在嘈杂的战场上,男子也听到了侯府箭镖那标志性的破空声,他蓦地侧身挥剑,挡下暗镖。
“身手不错。”宋平迈步从林间走出,他的衣衫上还沾着血。
“你是何人?”男子眯起眼睛,劝告道:“西凉候府办事,若是为了自己小命着想,就别逞英雄!”
“我是谁?”宋平迈步向前,他未拔刀,摊开手,大笑起来。
“我是那养鹊的阿主,我是那磨剑的憨匠,我是那侍兰的花农,我是那弄梅的骚客。”
宋平呲牙一笑,他的双眸中倒映着四周来袭的影卫,淡然开声,一声高过一声。
“你欲伤我鹊儿,折我桃剑,掘我兰根,焚我冬梅,你说我是谁?”
“好啊,我说你怎地如此断情绝义,原来是找了个新的主子……”男子转头恨恨地看着宋饴,几乎是目眦欲裂:“……你口口声声说要自由,最后还不是跟个哈巴狗一样舔……”
“咻!”
箭镖破开空气,直击那张臭嘴。
宋平抽刀出鞘,没有花哨的动作,合身撞入了来袭的刀光之中。
刀鞘和刀面替他挡下了斩来的利刃,而他却借着冲力,以左腿为支点,侧身右转,在撇开利刃的同时抽回了腰刀,刺入了身前一人的腹部。
抽刀,斩首。
抬腿,抽击。
胫骨踢在人头的后脑,那大好头颅便如同皮球般向着影卫飞出。
宋平整个人就跟在后头,当对方不得不用利刃挡住人头的时候,宋平手里的腰刀宛如一弯清月,自下往上斜撩一斩,将那刚刚挡开头颅的影卫从胯到肩,斩出一个巴掌深的口子。
一个回合,两个影卫悉数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