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文又不高兴了,“阿姐,你看看,你体谅他身体没恢复,他倒好,架子更大了,吃个饭也要三催四请的。不来别来了,咱们俩吃。”
张越有些无奈地安抚翟文,“没事,都是小事情,等过两天,他彻底好了,咱们叫他一个人做饭,把这几天的量补回来,好不好?”
“那也行。”翟文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我去叫他。等他过来,你别说他了。”张越说着出了灶房。
为着缓解细佬妹的矛盾,张越这个做大家姐的,也是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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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张茂过来吃饭,翟文果然没有再兴师问罪,但她的气劲儿也上来了,并不肯理张茂,只是跟张越说说笑笑。
“阿姐,我上次偷看到了,阿爸那袋没卖完的瓜子,就藏在他的床底下,”翟文说起这个,又是一脸的不高兴,“他还把门锁了,生怕我们偷吃么?鬼死咁孤寒(小气吧啦的)”
“可能阿爸还打算抽空去卖掉吧?那么一大袋,都是钱呢。”张越给翟文夹了一筷子咸鱼。
翟文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咸鱼,天天都是咸鱼、咸鱼、咸鱼……她现在看到咸鱼,都有些想吐了,可她现在也是长身体的时候,真一口肉不吃,也不行。
当下只好眼睛一闭,迅速把那口咸鱼吞了下去。
然后,随手抄起手边的搪瓷水杯喝水,试图把咸鱼的味道冲散一点。
半晌后,翟文才继续说:“他哪里还有空呀,不是都销假回去上班了吗?他还要送奶,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张越叹了口气,她也是心疼阿爸的,“没办法,咱们家负担重。”
“他就是看不开,什么担子都要往自己身上揽,自己累死累活的,也不见得有谁谢谢他,”翟文至今无法认同张逐安的某些做派,“这方面,他跟阿妈就该中和中和。”
跟张逐安天天搏命挣钱不一样,放暑假的方照清那是相当悠闲,天天在家就是看看书,辅导辅导孩子的功课。
对她来说,这个暑假最累的时候,就是在医院照顾张茂的时候了。
张越也有些感慨,“咱爸跟咱妈虽然在一个屋檐下,可这日子过得,简直像两个世界的人。”
“对了,”张茂忽然开口,“阿爸阿妈呢?他们不来吃饭吗?”
翟文和张越几乎是同时愣了一下,双双转头看向张茂。
“阿茂,我们刚才讲话,你没听见么?”张越夹在筷子上的番薯都忘了吃了,就这么悬在半空。
“啊?哦,我刚刚有些走神。你们说什么了?”张茂说完,一口就咬掉了半截咸鱼。
翟文看着张茂那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不懂欣赏咸鱼的美味。
她忍不住又夹了一小筷子咸鱼,塞进嘴里,接着小脸就被那股腥咸味熏得皱了起来,她立刻就着水,强行把那口肉咽了下去。
张越把番薯块丢回了自己碗里,“我们刚刚说,阿爸重新上班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哦,那阿妈呢?”张茂又问。
“阿妈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她去方家了,暖冬这次期末考试考得一塌糊涂,细姨请阿妈去给她补补课,”张越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困惑,“早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