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木一行人依旧没有放松,只是行进速度加快了些许,还是在巳时赶到了瓦房店。
瓦房店距离西山镇仅仅二十里,中间隔着一座山,这座山后的西山镇震慑住了那些散乱的土匪,却也挡住了瓦房店的人脉,瓦房店的人大都还是以种地为生,有跑生意的,但极少。
虽说如此,瓦房店的人们也算得上是安居乐业。
直到这件大事的出现。
瓦房店的圆主房长山一大早就在村头等着叶木他们,直到巳时遥遥看到叶木一行人马,房长山才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叶木一行人也是出了一口气。
现在叶木一行人身心俱是疲惫不已,强行绷紧精神赶了一夜路,饶是众人的武道修为不浅,也累的够呛。
简单的和房长山交代了一声,几人就进入了瓦房店的园房,各自寻找了一间屋子,也不管有没有床和被褥,实在没办法就直接拼两张椅子将就一下。
如今已经来到瓦房店,一路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想来是他们多虑了,众人总算松开了心里那根弦,疲倦如同潮水般涌来,众人不多时就都已入睡。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微暗。
邢钢带着依旧有些惺忪的众人来到了园房的议事堂,房长山带着两个手下一直守在这里,一下午也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来来回回踱了多少次步。
“大人!”房长山赶忙迎上去。
邢钢点点头,走上主位坐了下来,房长山的手下立刻懂事的送上热茶。
邢钢端起茶,转头问道:“你手下就这两个人?”
房长山忙道:“自然不是,村里民丁如今都在那十五家外守着,事关重大,小人可不敢擅自做主,那十五家案发现场如今还是保持着原样,就等诸位大人来了再做决断!”
邢钢再次点头:“做的不错!”
房长山这才舒心一笑。
邢钢饮尽手中的茶,放下茶杯道:“不过这次事情非同寻常,我们刚到之时大概已经和你说了,实不相瞒,我们大概也就知道这么多,毕竟事关邪道修士,又哪里是我们几个凡俗武夫能掺和的?”
房长山惊讶道:“大人也不清楚?”
邢钢叹气道:“和我们同行的修士,只说此事乃是邪修所为,而且那邪修也已经被诛杀,我们来此,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房长山不知道该说什么。
邢钢明白他的心情,安慰道:“这种事情,谁也没有办法!等下我会带着兄弟们去案发现场看看,你去让那些民丁散了吧!已经一天一夜了,让他们回去休息休息吧!至于记录名册办理后事这些事,明日在说吧!”
房长山闻言身体一颤,似乎是有些不甘心。
其实从叶木他们一行人来时就已经交代过了,只是他有些不愿意相信,如今再次得到确认,心里面五味杂陈。
但在邢钢面前,他一个区区圆主算得了什么?
邢钢也说了,凶手已经伏法。况且就算凶手在他面前他又能怎样?以他这不入流的修为对一个修士出手?他明白,对于这些捕快而言,他家人死了,也只能说是他家人命不好!西山镇这么大,哪天不死上个几十甚至上百人?
房长山平复了心情,躬身领命。
待房长山走后,邢钢摇摇头道:“这世道,人命贱如草芥,能有这么多年太平日子,着实不易!且行且珍惜!”
说完对着一直等在议事堂里的众人道:“闲话就别多说了!既然咱们来了这,趁着天还没黑,出去看看,多少也能对得起咱们身上这身衣服!”
众人点头称是。
邢钢继续道:“不过十五户人家,全走一遍要不少时间,回来怕是饭菜都凉了!这样吧!你们两人一队,一队负责三户,先去大致的勘查一下案发现场,明天心里多少也能有点数!”
“行了!出发吧!这样一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晚宴就等回来再用!”
…
叶东雨和叶北风看着眼前的院门,院门旁边的院墙上插着一只火把,叶北风看着火把道:“应该是这里了!”
说完叶北风就要上前开门,却被叶东雨一把拉住:“我来吧!”
叶东雨谨慎的推开一扇门,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这才放心招呼叶北风进来。
院内也点燃了一只火把,依稀能看到院中的场景。
院子西边的墙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方是一片乌黑的树荫,桌子上还摆放着几块没吃完的西瓜,一天一夜未动,已经有些发臭了,一群黑压压的苍蝇爬在上面,不时发出嗡嗡的振翅声。桌子上还有一把菜刀,桌下散乱的扔着几块西瓜皮,同样落满了苍蝇。
桌子旁边有五个人,应该就是这户人家的家人了。不过如今已经难以分辨他们原来的模样了,五个人都像干尸一样,血肉中的水分似乎在一瞬间被抽干了,浑身的血肉现在就像染了颜料的泥土,紧紧糊在浑身的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