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沉,就准备划脉放血:“我的血,我的血定可以解毒。”
“傻瓜。哪能呢。”巽泽无力的五指握住慕容黎手腕,拉入怀中,下意识的紧紧护住,“血那么腥,我可喝不惯。阿黎不慌,死不了的。”
鞭子清光一闪,往外一击,马儿吃痛,如风般狂奔起来。
马猛然加速令车厢一阵晃动,慕容黎稳住两人身躯,感受着巽泽发冷颤抖,亦如痛在自己心上:“你明知花有毒,怎还……”
“阿黎喂的,我喜欢,很喜欢。”巽泽浮起苍白如纸的微笑,“一朵花还不至于将我毒倒,花无害,是有人暗算了我。”
谁再胆敢算计他的人,定要那人不得好死。慕容黎清冷无限,扬起长鞭,又重重的抽在马身上。
纵马驰骋,车轮碾到极限。
*
一批又一批的江湖郎中出入着春风小店。
他们给巽泽号脉扎针,拔罐驱毒,向慕容黎禀报时,无一例外的面色凝重,惊诧不已。末了摇头惋惜,表示此毒怪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们医术有限,实在束手无策,只能委婉拜别,叫慕容黎另请高明。
他们也验过,此毒非花毒。
若说天下奇毒,巽泽如数家珍,他若解不了,又能指望谁?
但巽泽在毒素肆虐下,已然陷入半梦半昏的状态,连呼吸都极其微弱,不时轻轻的抽搐。
根本不能醒来为自己解毒。
慕容黎下令彻查了巽泽衣食住行中所接触过的一切物什,几番掘地三尺下来,竟也毫无线索。
无论是凶手还是毒源,都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巽泽愈渐苍白,慕容黎愈渐憔悴……
而这期间,风尘子却没有出现。
*
濮阳卿有着幽远的清辉,仿佛在梦中轻轻叩响了风尘子的心灵。
理智告诉风尘子,要赶紧离开,绝不能停留,停留的话他一定会沦陷,心甘情愿成为美人的俘虏。
可……
濮阳卿给的实在太多了……
那是承载着万两黄金的灿烂金光,是风尘子一辈子所无法想象的巨大财富亮瞎着狗眼。
那是盈盈秋水温宛的柔情,弹奏着世上最动听的曲子,每一个美妙音符的跳动,直击心窗,砰砰直跳。
那是芬芳四溢,乱了芳华的玉露,意气风发少年狂,杯酒下肚,万事成空。
江上青帘映白沙,垆头美酒玉无暇。
曲香馥郁,望穿秋怀。
天地一壶酒,几多温柔,几多风流。
谁还能留下脑子!
风尘子半个脑子都不剩。
与濮阳卿酒过三巡论英雄的深入交流后,感叹与君相逢恨晚,对自己大吹大擂,对山庄那被晏翎破坏的结界指指点点,濮阳卿虚心请教,他当即一展仙术修复并加固了结界。
然后晃着脑子喝着酒炫耀着:“除非神仙下凡,凡间无人可破我的结界,护山庄百年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