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也顾不得脚疼,拉着禅机跑的比风还快,&ldo;快快快,馋鸡跑快点,被抓住可就要卖身了。&rdo;
禅机还记挂着她脚上的伤,再看她的脸,早就疼的都是汗。禅机虽是吃斋二十年的和尚,却常年强身健体,很有一把力气。当下便将阿绯打横抱起,脚上步子生风,&ldo;有伤还乱跑,不是说好在原地等着贫僧吗?&rdo;
阿绯被他的动作一惊,本能地扣住禅机的脖子,被他这么抱着,靠得那么近,阿绯一下子脸红了。哪还有话反驳。
身后的龟公手持棍棒,一路喊杀喊打。却被禅机甩出一段距离去。
路过一丛矮树,上面挂着一顶幂篱。阿绯叫道,&ldo;馋鸡,我的幂篱!&rdo;
&ldo;唰&rdo;一声,那幂篱已经扣在了她头上。
阿绯伸手摁住,却噗嗤一笑,馋鸡不弱嘛。
清溪涧里出来瞧热闹的不少,那岳君成站在门口,叉腰哈哈大笑,高声叫道,&ldo;和尚,你这是吃饱喝足了想脚底抹油吗?&rdo;
屋顶的鸟雀被惊起。
阿绯透过禅机的肩头往后看,朝岳君成示了示拳头:你给我等着。
这边禅机带着阿绯跑,距离此处不远的九贤王朱翎却一把揪住了谢留风的衣襟,怒形于色,&ldo;人呢?!&rdo;
谢留风哪里知道和尚在哪儿,他觉得自己真是冤枉,&ldo;九贤王,下官当真是不清楚。只昨日见过一回!要不您先撒手,下官派兵马卫全城搜找?看样子他们也是昨日才到京中,一两天内应该不会离开。&rdo;
就在岳君成叉腰站在街中心开心地瞧热闹的时候,一台银顶四人抬官轿停在了他的不远处。官轿随行的掌事对轿子中的人道,&ldo;太师,二公子在前面。&rdo;
岳君成臂上还挽着个漂亮姑娘,两人凑头笑作一团,&ldo;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不信治不死你们哈哈哈…&rdo;
话音才落,岳君成后脑挨了狠狠一巴掌。他才要发作,便听见身后人中气十足地开口,&ldo;小兔崽子,你要治死谁?&rdo;
岳君成呆住了,他慢慢地转头,瞬间大力推开了身边的美娇娘,求饶似的叫了一声,&ldo;爹……&rdo;
岳太师生的龙睛虎目,身材高大,倒是看不出文官的气质。即便年近五十,依旧健硕,&ldo;混账东西!你在干什么?毛都没长全,这地方也是你来的?&rdo;
岳君成最怕他爹,这会儿被他爹吼得耳根子疼也不敢反驳,只伸手往禅机的方向指了指,&ldo;一个和尚喝花酒……&rdo;
听闻和尚二字,岳太师肃着脸顺他的手指看去。禅机与阿绯正拐弯,岳太师瞧了那和尚的侧颜,面上忽然一怔,&ldo;君默?&rdo;
岳君成不敢抬头,掀着眼皮子低声问,&ldo;君默不是我大哥吗?&rdo;他从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有个大哥,可是岳君成活到十八岁也就在五岁那年随母亲翻山越岭地见过一次。
太师没理他,脚步匆匆往前追去。
&ldo;哎,爹‐‐&rdo;
不多时候,远远地,就见那群龟公拖拉着棍棒回来了。岳君成追上去,&ldo;爹,你找什么?&rdo;
岳太师叹一口气,向来严肃的脸上露出几分失落,&ldo;应该不会看错啊。&rdo;
岳君成上前扶着岳太师,&ldo;爹,什么看错啊?你看见谁了?&rdo;
岳太师拧着浓眉,一见了岳君成就气不打一出来,这老太师抬手便要打,&ldo;你这个不孝子……&rdo;岳君成赶紧躲。巴掌没落下来,被太师府的掌事给拦住了,&ldo;太师,息怒息怒,二公子还小呢。慢慢教…&rdo;
太师瞪着岳君成,&ldo;还小呢?!都十八了!都是你娘惯得!还不滚回家去?&rdo;
岳君成撇嘴,&ldo;哦。&rdo;刚才还说我毛都没长全呢,这老爹果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众目睽睽下,二公子低头耷脑地离开了。清溪涧的妈妈也不敢造次,暗里招呼着龟公们赶紧闪人。
掌事见太师瞧着一个地方不动,心生疑惑,&ldo;太师,您看什么呢?&rdo;
岳太师啧一声,&ldo;方才老夫似乎瞧见君默了,你看见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