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铺上的青年以手指作书签合上手中的书本,然后用完好的手臂一推一带。
原本那冲入他怀中的少女就被他束缚在了手臂内,转眼间就被其拉着给躺在了身侧。
“寻常医生可以保住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没必要过多苛责。
我做主,回梁城吧,记得找辆好点的车子。”
青年将那依然愤愤不平的对着自己使用喵喵拳的师妹给推了出去,随后看向了站在一旁等待吩咐的那名管家吩咐道。
“若不是你非要去和那家伙切磋一下,现在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这番境地,而且你是不知道,小师弟那家伙居然将我们能压的钱全都给压在你身上了,搞得你师妹我差点要喝两天的西北风。
现在好了,出游泡汤了,回去又要面对师傅的那张死人脸,他一定会说,你们学艺不精而且没有眼色,既然如此就勤加练习好了。
你这次还将那下山虎给彻底得罪了,回去自己想办法和师傅解释,这个忙我可不帮。”
少女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罪名的给自己的二师兄算下来,看着对方挑起来的眉毛终于算是出了一口气。
“他应该已经将任督二脉都打通了,我看着他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是真的天才。
之前在梁城客栈的时候就老听周围的朋友说他有多么的强,那日得以在下山虎前辈那里见到那位初云州的青年一辈第一,难免起了争斗之心。
若是不打一架,多半会遗憾很久吧。
下山虎前辈那里我会让家里面的管家去安抚的,这次确实是我唐突了,至于师傅那里,师傅是个讲理的人,必然是不会为难你们。
这次是我功夫不到家,这么久了只打通了一脉。”
当那青年躺在床上用感叹的语气自我检讨完,站在其床前的少女却难受的皱起了脸来。
她现在十九,她这位师哥二十六,但是她师哥可是从十五才开始练武,而她则是自小便开始练武,从她开始练武开始,那老师药材药浴肉食便从未断过。
若是她这位已经摸到了督脉边缘的师哥都算是疲软和天赋不行,那么自己这个才练出来气感一年多的可就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了。
当那来接伤员的马车踏着清晨的雾气停在了百草堂外面的街道上,光是那两匹拉车的高头大马就让镇上酒楼里负责看马的师傅移不开眼睛来。
不一会百草堂外面就围了一圈人,人们绕着那拉车的马,以及马拉的车评头论足。
尤其是被弟子拉过来的铁匠,他看着那马车下面的一套金属轴承,恨不得将自个的眼珠子给抠出来,塞到那马车的下面细细打量。
直到黄柏出来指挥着那几个在一身布衣下面穿戴着一层皮甲的家丁将伤者转移到车上后,人群才在马夫挥动的马鞭中恋恋不舍的散去。
“小老弟,后会有期啊。”
少女将自己的宝刀挎在背后,随即在马凳上接力,一个翻身利落的上了胯下的骏马。
她牵着那缰绳在车前转了一小圈,随后在百草堂前再次策马而过,挥手向着门口站着前来相送的黄柏与菖蒲打了个招呼。
菖蒲虽然想要提醒对方城内是不容许纵马的,但是他转头看着那车前正在和一行侠客交谈的县令,最终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