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吧。”
菖蒲摇摇头,让屠夫将人带出去,自己则是开始用清水桶清理被血渍所沾染的台面。
“大夫,要不我们休息一下。”
屠夫小声地建议道,到了现在他已经彻底成为了菖蒲身边打下手的助手。
看了几次少年摘除那附着在胃囊外面卵的速度之后,屠夫只得在心中暗暗惊叹,他突然间就有些理解那个赤脚大夫选择一头撞死的心情了。
这倒不是因为自惭形秽,若是在其它领域,哪怕是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人如此这般的以摧枯拉朽之势给摧垮,他估计更多的是一种感叹和嫉妒,若说怨恨,那必然不可能是半点没有的,但是更多的也是对自己平庸的怨恨。
但偏偏这活计是在拿别人的性命作为代价,而自己还因此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之前虽然从未成功,但是至少也证明这是困难太大,而非他们的问题,至少心里面还有个安慰,但是现在看见了菖蒲,这份自我安慰则成了一个笑话。
看见菖蒲失败之后,屠夫第一时间是松了口气的,若是他继续这般轻描淡写的将人给全救了,屠夫感觉自己也得找一根绳子将自己给吊起来才算结束。
只是随后他就收起了这份不可与外人道的自私窃喜,转而准备开始安慰菖蒲。
对方现在可是柏溪镇里唯一可以治疗这病症的大夫,若是出了个好歹,县令还没有来找自己,外面的人就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毕竟若是只有死路一条那还能在最后的时间内埋怨一下天道的不公,而如果知道原本是有机会得救的,那怨恨的情绪怕是得要翻几番。
“不用,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他的身体状态本来就不好,这是有预料的事情,先把今天的计划给完成再说。”
建安十一年秋,朝廷的援助终于到来,那是两骑自官道上一路飞驰而来的官差。
两人皆着甲,披着灰色蓝边的褂子,当在城楼上看见这两人的时候,县令脸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抹喜色。
难民们当然也看见了那策马而来的两人,立刻就有几个精瘦的汉子隐藏在那鳞次栉比的棚户之中,手握拿细竹竿削尖作成的简易长矛,只等来人路过。
营地里面现在别说是马了,就连老鼠,麻雀都会被直接丢入锅中。
眼前这两人即使是皇帝老儿,这些饿得眼睛直发绿的人都敢将马腿砍断,夺马吃肉。
当一条绊马绳被瞬间拉直的时刻,只看那两匹棕褐色的骏马轻轻一跃就躲开了陷阱。
剩下的人丢出或是刺出的竹枪也被悉数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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