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错怪了你。&rdo;以然拥抱我,吻我的额,试图安抚我,&ldo;不要再自责,这件事和你无关。&rdo;
&ldo;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欠了她?她那么恨我,至死都要留下遗书诅咒我!以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rdo;
我的心疼得更加紧了,比起许弄琴的死来,我同以然的争吵简直就不算什么。我们都没有再提那天晚上的事,就像从来没有吵过架一样。在孤独和恐惧中,我抓紧以然的手臂,就像抓住自己生命的力量,以然,帮助我,不要放弃我!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无忧听说消息也赶来了,不住地自责:&ldo;那天,我真不该放你走的。&rdo;
&ldo;无忧,你早猜到会出事是吗?&rdo;我抓紧她的手,&ldo;你知道些什么?&rdo;
无忧有明显的犹疑。
以然也觉察了:&ldo;无忧,你真的知道一些内情?&rdo;
无忧终于点头:&ldo;其实,你遇到的事,我也经历过。钟楚博以前是我的客户,我做报纸那段时间,因为广告方面的业务同他有过几次接触,许弄琴也对我起过疑心,纠缠过几次,还逼我写保证书不许再同他丈夫往来。我觉得无聊,也觉得无所谓,虽然不会当真给她写什么保证书,但是耐心地同她谈过几次话,那以后也真的断了同钟楚博的业务往来,反正大连的广告公司那么多,何必惹是生非。&rdo;
&ldo;难怪你们那么熟,你却对他那么冷淡。你早猜到我同他交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是吗?&rdo;
无忧歉意地:&ldo;可是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rdo;
&ldo;怎么能怪你呢?&rdo;我叹息,&ldo;无忧,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坦诚理智就好了。&rdo;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终因我而死。我后悔没有像无忧那样,及早向许弄琴开诚布公地面对面谈一次,把误会解释清楚,如果那样,也许她不会死。
她是带着恨与绝望自杀的,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我向以然提出要求:&ldo;带我去看看许弄琴。&rdo;
以然犹豫:&ldo;你不害怕?&rdo;
&ldo;怕,可是我想面对。&rdo;我擦一把泪,&ldo;我要当面同她说对不起,即使她听不到,我也要说清楚。&rdo;
以然看着我,半晌,点点头:&ldo;好,我带你去。&rdo;
于是我见到许弄琴。
已经开膛破肚、浸泡在福尔马林池中的许弄琴。
不知道法医们是怎么弄的,她的舌头已经缩回去,眼睛也闭上了,可是她满脸的怨忿依然触目惊心。
我觉得头晕,可是强自忍耐,清清楚楚地说:&ldo;对不起,我该早点向你解释,我同你丈夫,毫无关系。&rdo;
话未说完,池中的许弄琴忽然睁开眼来,黑眼珠白眼球狠狠地向我一瞪。
我只觉一股冷气直袭脊背,再忍不住,狂叫起来。
以然急忙抱住我:&ldo;琛儿,你怎么了?&rdo;
&ldo;她!她……&rdo;我指向池内,可是许弄琴好端端地闭着眼睛,并无异样。难道,是我自己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