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缚行扶着池惜妍躺回床上,才将手中的水递给她。
池缚行无奈道:“怎么自己下床了?医生说了,你身上这么多伤需要多休息。”
池惜妍觉得自己没那么脆弱,但也应了一声,不反驳。
池缚行环顾四周,问:“你妈妈呢?”
池惜妍一边喝水一边回答:“去看秦睿珩了。”
她先前与秦睿珩说了几句话就溜回来了,不然准得被说。
池缚行点了点头。
听说秦睿珩右手手臂上的伤是刚坠落时为了保护自己女儿撞上栏杆,才伤到的。
两个孩子也都是勇敢善良的人,池缚行心中感慨又庆幸。
池缚行心疼得看着女儿手臂上的伤痕,坐在床边对她说:“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爸爸,嗯?饿吗?还想吃点什么?”
池惜妍才吃了兰媛茗让人送来的鱼汤,摇了摇头,而是问:“可以出院吗?”
池缚行笑了:“别孩子气了,明天医生再检查一次再说。”
池缚行给她掖好被角,温和地说:“早点儿休息。爸爸和妈妈今晚都在这里,有什么事叫我们。”
池惜妍只能点头。
到了晚上,池缚行被叫走开紧急会议。
兰媛茗实验室也突然出了问题,他们再三与池惜妍确认她一个人可以,才犹犹豫豫离开。
池惜妍没睡,坐在床上侧头看向外面的天空。
墨色的,如同笼罩的一层幕布,苍茫无际,却又点缀着斑驳星辰。
南方春夜料峭比冬日更寒,一丝丝雾气攀上玻璃窗,氤氲了隔岸灯火人家。
房门敲响了,紧接着不等主人同意,门被缓缓推开,打碎夜幕的黑寂。
清冷的走廊灯光映照着来人高大修长的影子,光阴折射间隐约出隽永斯俊的轮廓。
偌大的病房里无端蔓延出堪比漆黑冗长狭巷更森骇的气息,夹杂着惊怒与胆战。
池惜妍似乎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滕煜。
这么多年,他身上的杀伐之气依然不减,即使换了一副斯文的面孔,也掩盖不了那掌控生杀予夺的强硬气场。
池惜妍面色还算不错,只是看见她手臂上隐隐露出的伤痕,瞳孔微缩。
这也是他怒气的来源。
“昭昭。”滕煜两三步走到病床边,小心翼翼执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