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叛党余孽又在皇城附近活动,禁军抓捕十余人,唯有两个黑衣人躲匿进璟王府后不见踪影。
翌日便有大臣参了璟王一本。
上官君谚在朝堂解释,说想要叛党除净,需要放人做诱饵,才能一网打尽。
大臣冷冷一哼,诘责上官君谚半年前围剿叛党时留下隐患,才让他们得以喘息,卷土重来。
这次又想放走俘虏为饵,不过是重蹈覆辙。
不得不让人怀疑上官君谚参与其中,想要包庇同谋。就算不是,他与叛党也怕是有某种联系。
上官君谚缄默不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是皇帝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至少上官君谚要亲自证明他的清白。
然而,翌日寅时天未亮,上官君谚却私自放走一名关押在刑部的要犯,带着百名亲兵,出了皇城!
皇帝勃然大怒,命人将璟王羁押回京问罪!
上官羽骁主动请缨,率几十精兵,追出城门。
……
那日春寒料峭,冰澌消融。院子里的桃花还未来得及绽放。
上官羽骁前脚刚走,王府内就有小厮悄然走进后院禀告,说上官羽骁带兵出了皇城。
慕釉萱醒得早,坐卧书桌前,神色慵懒倦怠,随意散落的青丝在宣纸上如墨如画。
听闻后只蹙了蹙眉。
随后,又一个下人出现,他身材矮小身着朴素布衣,低着头将手中的纸交给池惜妍贴身婢女。
墨烛看着这一切,不动声色。
婢女上前,恭敬呈上。
慕釉萱打开一缕纸条,目光扫过,顿时凝了神色。
她坐了起来,吩咐立刻备好马车出府,甚至来不及梳妆。
婢子担心劝阻道:“王妃,车马颠簸,您还有身孕,万万去不得!”
慕釉萱捏碎了纸条,顾不了那么多,上官羽骁和上官君谚前后脚出城,她心中难安,换上轻便的骑装就要出去。
婢子见状更加慌张了,却也知道王妃的决定是改变不了的,只能退一步:“王妃,还是坐马车吧,您身子要紧。”
慕釉萱一边走出了宅院,一边说道:“马夫驾车太慢,我自己骑马过去。”
婢女万分不放心。
墨烛也听见,眉宇微蹙,他上前抱拳道:“王妃,不如让属下驾车,不比骑马慢多少。”
慕釉萱侧头看了看他,眸中倒映着他笃定的目光,慕釉萱松口同意:“好。”
车马一路驰骋,扬起沙尘漫天。
……
城郊外,山丘绵绵,林叶疏疏。
上官君谚正在与乱党厮杀,远处便是上官羽骁和一行精兵,居高临下。
山麓下,兵戎相见,刀光剑影。
血色散满山坡,衣袖褴褛。
山丘之巅,上官羽骁衣襟萧萧,身后墨色黑影排开,都是身经百战的铁马悍将。
他睥睨着别人的殊死搏斗,冷眼旁观,心中却心思百转。
上官君谚冒违抗圣旨、勾结乱党的莫大风险也要将这些叛党引出来,他们身上必然有什么是上官君谚想要的。
可这些上官羽骁都不用知道,只知道此时是除掉上官君谚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