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10年初夏,一天晚上,天下雷雨。
上海复兴路东部一条街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一手提着小型黑色提包,一手打伞,疾步行走向西,但她心里却想着事。
天空时不时闪着电光,雷声轰轰。
这个女子,虽在漆黑的雨夜中行走,但电闪中,她的脸蛋儿和身材目睹得清。
这位女子,瓜子脸蛋,白里透红,美丽得如同快要熟的苹果。她人之美,足可与西施媲美;她身材高大,体态妖娆;她身穿白得一尘不染的旗袍,脚穿黑里发亮的皮靴;他胸脯高耸入山峰,像是涨破胸衣似的;她旗袍上绣着间隔有致的花斑蝴蝶,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美貌如仙的女子疾步行走一阵,一阵阵语带哭腔的凄切的呼叫人名之声,忽然从远处传来,她陡然一惊,但却不生恻隐之心,强压惊心,加快脚步,向她所赶之处赶去。
女子赶路一阵,呼叫人名之声忽然从西边一条街上传来,她闻声诧异,自言自语道:“这声音好熟,好熟哟!”她话说完,情不自禁地朝循声之处走去。
不一会儿,女子一阵风似的来到呼叫人名之人面前,一脸诧异,柔声问道:“师兄师兄,你在找师姐是也不是?师姐她怎么了?”
呼叫人名之人,不是他人,正是秋春。
秋春在雷雨中,全身湿透,跟落水鸡似的。
秋春陡见女子,好像忽然遇到救星一样,抓住女子的手,惊喜地问道:“阿涛,涛妹,你……你见到你师姐阿香她么?你见到她么?”
江涛羞得脸红,一颗芳心砰砰直跳,但她心不慌乱,奋力挣脱他手,摇了摇头,道:“没见到。”
她纳闷儿问:“你找师姐她干吗呀?”
秋春一听,呆愣一阵,咚的一声,瘫倒在地,像疯似的,仰首望天,大声叫道:“师妹,师妹!阿香,阿香,你在哪儿?你出来,出来!”
秋春这一喊叫,一口气回不过来,晕倒在地。
江涛乍见此情,吓了一跳,慌忙扔掉雨伞,抱住秋春,像鬼捏住般的,一边呼叫,一边扶住秋春,向西赶去。
江涛的家住在复兴路西部,离这儿不远。江涛扶住秋春一阵,便回到她家里。
偌大房子,只有江涛一人住。
江涛是清廷某王后裔,她母和父因病,医治无效,在前年冬,她双亲大人与世长辞。
江涛亲人一逝世,她便辞了家丁仆女,自己一个人住,过着自己的日子。
他俩一进房里,但都不语,而秋春如同在他自家一样,也不脱衣裤,在客厅上,抓起酒柜上的一瓶烈酒,狂饮几口,呛咳一阵,一口气没回过来,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江涛乍见此情,惊了一跳,赶忙把秋春扶进卧室里,如同他妻子一样,给他换衣裤。
秋春人虽快三十,但他身材高大,一表人才,足可与西门庆媲美。
江涛早就爱恋上秋春了,可是秋春佯装不知,他不理不睬如花似玉的江涛那目中传情,和她种种爱慕而动情之情,我行我素的干他应干的事情。
江涛见师兄秋春拂逆了她爱之意,她又是恼怒,又是伤心,不知偷偷流过了多少伤心之泪,而她却心里发誓,不追到心仪之人,誓不罢休。
秋春虽像落汤鸡,但他俊逸,依然令女人迷醉,依然令女人在意乱情迷中心生献身于人之念头?
江涛见师兄秋春这么俊逸,这么迷人,春心萌动,爱意顿生,便把自己脱得赤裸裸……
秋春醒来,在微弱的灯光中,见身边的人好像是阿香,便疯狂地抱住江涛,口里说着似梦呓非梦呓的话。江涛听了,又气又恼,但她没挣扎,也没反抗,流着眼泪,任由他……
雨过天晴,他俩累得直喘粗气,相拥相抱,闭目养神一阵,便呼呼睡着了。江涛讲到这儿,羞愧得低下了头,说道:“阿春,你把后来的事,讲给凤儿她听吧。”
秋春羞羞地应了一声,喟然一叹,道:“自那以后,我万万……没料到,阿涛她……唉!”
江涛叹道:“罪孽罪孽,真是罪孽!”
江涛双手发颤,握住不言自笑的秋凤的手,颤声道:“凤儿,你……能否原谅阿姨,不,原谅师叔的过错么?我……我那是实在……”羞羞地低下头,不说下去。
秋春道:“不不不,你没过错,而是我的过错!凤儿,你原谅你爸也罢,不原谅也罢!”
他话刚落,只听扑哧一声,秋凤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秋春江涛二人满以为秋凤不原谅不说,必定大发雷霆,干出极端之事的,谁知秋凤不但不那样干,反而说出反常态的话,他俩一听,不禁一愣,面面相觑,相顾不语。
秋凤呵呵一笑,道:“你们的事,我不管的!这么说来,阿秋她,那么我该叫她姐姐了,是也不是?”
江涛一听,心石落地,点头笑后,发疯似的亲吻秋凤额头脸颊数下后,格格娇笑一阵,柔声说道:“那是那是!她是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