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峰由她揪住耳朵,忍住疼痛,哈哈笑道:“凤妹,别恼羞成怒了!你呀你,真是聪明反犯聪明误!你这么对我,他们以为……以为我俩是一对……”
他话说这儿,忽然,秋凤左手捂住他嘴,娇嗔地骂了一句,跺了跺脚,却不说话。
秋春他俩扑哧一声,忍俊不禁微笑了,但却不语。
梅峰疼得呲牙咧嘴的,但不哼一声痛,好言好语的劝秋凤息怒,秋凤听劝,满腔怒火,顿时全消。
秋凤坐在椅上,看着万美,问道:“姨娘,你打听到杨秋她们关在何处么?”
万美回答道:“打听到,在中统局。”
秋凤问道:“那么复兴社,为什么赶这趟浑水呢?”
忽然,秋春插言道:“这件事,她不知内幕。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不再隐瞒了。其实,我们都是中共南方局、从事革命的人。此事,你们……”
秋凤梅峰二人听到这儿,不约而同地齐声打断他的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早就知道了。”
秋凤又说道:“我们知道你们干的事,不足为奇,因为我们是在所干所遇之事来推测而出的。刘英母女和江涛母女,她们都守口如瓶。目前,咱们的敌人,也就是叛徒,至今还不知是谁呢,因此,我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高警惕,暗中查,明中查,揪出叛徒杀了,这样我们才能高枕无忧!”
秋春唉了一声,忧愁道:“我们调查过,就是……”
秋凤柔声打断秋春的话道:“爸,你别忧愁,凤儿我早有法揪出叛徒的!眼下,就是营救人。怎么营救,我早就有方案了。我问问你,复兴社为何要抓捕江涛?”
秋春略一沉吟,道:“你江阿姨,她奉上级之命,到南京去地下工作,但她工作中,交友不慎,再加之我们的同志中一同志叛了变,把她供了出来。她得知叛徒和好友出卖一事后,气得几欲疯了,丧失理智,不顾一切后果,深入复兴社南京站一个联络站,杀了叛徒和友,还杀了复兴社一个不大不小的大人物。她这么一来,捅了马蜂窝,事情之严重性,可想而知!她杀人后,便逃回上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给我之后,悔恨、愤怒地哭了。我训责她后,却无权处置她,但我不得不忍痛割爱,把她的事,如实的向上级汇报了,现在江涛她在等上级处罚。”
秋凤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天一亮,咱们各自洗漱了,至于早饭,你们两个大男人,便去做饭菜,我陪同新妈妈说说话,交流交流!”
秋春一听,手指秋凤,啼笑皆非。
秋凤见他俩翩然而出了房门,慌忙俯下身子,亲了万美那娇嫩得弹指即破的脸颊一下,笑问道:“姨娘,你认我这个异性女儿么?”
万美先是一怔,继而惊喜,张开双臂,抱住秋凤,高兴得哭泣起来。
秋凤推开万美,一边摸她眼泪,一边笑着叫道:“娘耶,我的娘耶!”话声带哭腔。
万美应了一声,欣喜若狂地楼抱住秋凤,嘤嘤哭泣。
秋凤受她感染,高兴得哭泣不已。
万美虽哭成泪人儿,但脸却绽开着花儿一样的笑容。但她疯了似的,抱住秋凤的头,不住地亲吻秋凤的脸和额头,喜不自禁道:“宝贝,我的心肝。凤儿,我的乖女儿,娘有你这么个懂事体贴人的苦衷的女儿,我真幸福,幸福!”
她说至此,双手取下她脖颈上的项链,笑靥如花道:“凤儿,娘没什么好的东西送给你,这条项链,是我母亲的,而我还有两条项链在我柜里,你和你姐都各有一条项链,而还剩一条项链,我留给即将出世的孩子。今天,娘送你一条项链,以表我收而认你这个女儿了。”
秋凤婉言谢绝一句,正待再说,万美板着面孔,道:“你不收,等于不认我这个妈!”
秋凤笑呵呵道:“好好好,我收我收!妈,多谢您当我亲生女儿!妈,今天礼拜天,把姐叫来,咱们聚聚!不过,也把你哥一家子人都请来,行么?”
万美笑道:“行!不过,鬼丫头,你最好别闹事!要是不听我的话,当心我教训你!”
秋凤扮了个鬼脸,笑着劝道:“妈,姐都大了,她的身世之谜,应该……”
万美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若坏事,我咬舌自戕!”
秋凤见她一脸正经,知她不作伪,吓得花容失色,双手连摇,颤声说道:“好好好,我不揭秘,也不坏事!妈,你别咬舌自尽。”
万美板着面孔,道:“我威胁你,一是你姐小气,二是,你姐性情刚烈,三是他舅夫妇……”
秋凤打了个哈欠,打断她话道:“妈,到此为止,我知道了。你在这儿给人打电话,我去去就来。”说罢,跳下了床,大步流星地朝房外走去。
万美打了个电话后,仰卧床上,幸福得微笑一阵,忽见秋凤端着洗脸盆步了进来,她很是感激,坐在床上,口不迭声地道谢。
秋凤板着面孔,斥责一句,转怒为笑,一言不发地给万美洗脸洗手。秋凤给万美洗后,眨了眨眼,笑道:“妈,你我为了不让人诧异,当着他人的面,不可称女儿、不可叫妈,这样……”
万美不待她说完,喜不自胜道:“那是当然!”
秋凤努了努嘴,扮了个鬼脸,啐了一口,不言不语地出房而去。
万美忍俊不禁,嗤的一声,笑出了声。
万美侧卧着身,抓起床头柜上的话筒,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又给她亲人打电话了。
秋凤一出房来,问道:“阿峰,我爸呢?他是不是上街去买早餐了?”
梅峰摇头说道:“不是的,他呀,去买菜和肉脯去了。我在煮饭,在做菜。”
秋凤哦了一声,道:“多煮点饭,多做些菜,今天有贵客来。你还会煮饭会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