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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周崇煜就又羞又恼，瘪了瘪嘴才喃喃念叨道：“只是想试穿一下，结果刚好被你进来撞见……”梁峙听他委屈的语气就想笑，所有柔软的情绪都堆积在一起，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那为什么……突然想穿裙子了。”他试探着问。“孔……那个姐姐。”周崇煜说得断断续续，嘴里每往外蹦几个字就要另外想上一会儿，组织组织语言，尽量描述清楚自己的想法。“她穿起来很好看，人也美……很、招人喜欢。”他盯着自己赤裸的双腿，沉默半晌才落寞说道，“我、不像她。”言外之意，是像她就好了。女人生着漂亮的媚骨，有着天生让男人迷恋的性感，穿上裙子，能多像她一点，或许也能……多让梁峙喜欢一点。只不过最后这半句，周崇煜应该永远不会说出来。像是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梁峙沉默了一阵，安静眨着那双幽谷般的眼睛。隔了很久，他才缓慢地伸出一只手，落在周崇煜额前，帮他捋了捋头发。“她确实漂亮，但被人喜欢的理由，应该不只有皮囊这一种。”他动作很轻，说完顿了顿，低头去找对方的眼睛。“阿煜，你永远不必去像谁。”撩开挡在周崇煜眼前的那一绺头发，梁峙声线轻缓，无比认真地道，“做你自己就很好。”隐隐地被他的这一番话说动，周崇煜抬起眼帘，弱声回道：“是吗。”梁峙听罢眼里忽然噙了几分促狭的笑，抿着嘴点了点头，看向少年人纯澈而无害的眉眼，缓缓道：“虽然你瘦得发柴，也没什么身材，最近好像还黑了点……”“那是军训晒的。”周崇煜当即气成了一只河豚，转眼就将方才窘迫的状态丢在了脑后，皱着眉义正严辞地反驳道，“以后肯定还能再白回来。”瞧他又恢复生命力的样子，梁峙好像很满意，勉强将坏水都收回了肚子里，笑着安慰道，“嗯，就算是吧。”周崇煜这才作罢，眨眨眼又将头接着埋了下去，继续拽着人的衣服不松手。卫生间里都是潮气，又不通风，待久了难免有些闷热。梁峙正面跟周崇煜紧贴在一起，一直也没觉出来有什么变化，倒是他自己，被周崇煜蹭来蹭去搞得有些经受不住。“阿煜，十分钟了。”他歪头无奈道，虽然略有夸张，但再这么陪着他耗下去，十分钟肯定是迟早的事。“再等等。”周崇煜瓮声瓮气地道，视线偷偷向下瞄了一眼，耳根又开始红，“我也、控制不了它。”“需要我帮忙吗？”喉咙上下滚动了一圈，梁峙略微抬头，咽了咽唾沫才将身体里的躁动压下去一些。他不打算再等了，再等下去难受的成了他。周崇煜这个小混球，说什么羡慕女人穿裙子漂亮，其实他自己才是最磨人却不自知的那个。“啊？”听到他刚刚说的话，周崇煜慢半拍地抬起头，像是还没琢磨明白他什么意思。脑袋里刚闪过一个羞耻的念头，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腾空了起来，再反应过来时，周崇煜人已经被梁峙扛在了肩上。“梁、梁峙？”他慌乱地喊了梁峙的名字，伸手去抓他后背的衣服，脸上因为血流倒灌，变得越来越涨红。可惜反抗无效，梁峙像是铁了心要捉弄他似的，几步就把他带到了客厅，平稳放到了沙发上。分开他的腿，梁峙半跪在地毯上，伸出他骨节分明的手。“你别、别看。”周崇煜红着脸要躲，显然还没能适应这坦诚相见的境况。看他有些抗拒，梁峙想了片刻，换了个稍微正式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问：“要还是不要，阿煜。”这话问得周崇煜有点发懵。他稍显局促地往后坐了坐，视线在梁峙身上打着转，最后落在他那只手上。弹钢琴的手，修长又白皙，掌面上青筋外露。曾几何时，在没人看见的深夜，周崇煜也曾梦见过那只手，想象着被它触碰的感觉。这是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见梁峙还在安静等着他回答，周崇煜只好低下头，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回了句：“……嗯。”梁峙这才用手按住他的腿，柔和说道，“那你坐好，腰别乱躲。”紧张地咬了咬下唇，周崇煜忍不住闭了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梁峙实在是很会捕捉人的情绪，明明在做着这种亲密的事，感觉却像是在钓鱼，线太松了就紧一紧，线太紧也会略作些放松。周崇煜毫无经验，只能被他拿捏着走，哼哼唧唧地求也没用，最后眼圈都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