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银蝶把桌上的饭菜收拾好,那床上早已是两条肉虫了。
眼见情浓,尤氏横臂掩着心口坐起来,抬手正要解下帷幔,暖一暖这芙蓉春帐,不想银蝶又慌不迭的跑进来道:“太太,外面传消息说,三姑娘正在后院闹着要见您呢!”
顿了顿,又补了句:“她约莫是猜到焦大爷来了,所以……”
“这死捣鬼的小蹄子!”
尤氏气的在床沿上狠狠一锤,咬牙道:“昨儿才让她不要急,这就又……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消停!”
说着,就要披衣起身。
这时却听焦顺懒洋洋的道:“去领了她来吧,昨儿我已经见过柳兄弟了,今儿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他边说,边夺过尤氏的小衣,随手团了团丢到桌上:“把帘子解下来就是,左右她早知道你背后有人,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
尤氏拗不过他,便只好从命。
约莫一刻钟后。
尤三姐匆匆进到屋里,见那帷幔低垂,桌上又摆着件杏黄色的小衣,不由得红头胀脸愣怔当场。
她虽然猜到这是尤氏与人偷情的所在,却没料到对方竟摆下这样的阵仗——而她平素里再怎么轻佻,毕竟也还是纯阴之身,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昨儿我已经见过柳公子了。”
这时就听那帷幔里传出个男人的声音:“他如今正受朝廷通缉,又有意要远渡重洋,为朝廷探一探那乌西国的底细,说是三五年间都未必能回来,故此只能托我谢过姑娘的美意,却实在无福消受这天降的好姻缘。”
尤三姐刚适应了些,听到这话登时如同五雷轰顶。
“他、他要去乌西国?!”
她软软瘫在圆凳上,手肘压住了那小衣都恍然未觉,口中来回念叨着:“他要去乌西国,他要去乌西国……”
好半晌,尤三姐突又起身,咬着银牙瞪圆美目道:“我怎知你不是在诓骗我?!”
“尤姑娘若是不信,大可设法验证。”
就听男人不慌不忙道:“若不得便利,柳公子最迟明年夏天就要动身,到时候是真是假自然不问可知。”
顿了顿,又补了句:“难道尤姑娘认定柳公子,断然做不出这等为国捐身的壮举?”
“怎么会!”
尤三姐立刻摇头,随即心下也涌出些自豪来,是了,柳公子非但温润如玉俊俏无双,还志存高远心怀天下,不愧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奇男子!
越想越是激动,她忍不住趋前两步,大声道:“我要当面见一见柳公子!”
“有这个必要吗?”
或许是离得近了,能听出男人的气息不是太稳。
却听尤三姐大义凛然道:“柳郎一心报国,我自不会拖累他,先定下名分,我自等柳郎回来迎娶就是!”
啧~
这是在立FLAG你知道不?
焦顺心下暗暗吐槽,嘴里却冷笑:“这等事,只怕姑娘做不了主吧?不妨回去先请示了令堂再说。”
依尤老娘那性子,如何肯让女儿冒这望门寡的贬值风险?
“好!”
但尤三姐却是一口应下:“那等我娘同意了,你就要带我去见柳公子!不过在这之前……”
说着,猛地抢前几步,伸手去撩那帷幔:“我要先看看你到底……啊!”
下一刻,她便又失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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