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韩夫人连声附和:“阿彧确实说他对孟春无意!”
韩夫人心知徐彧和赵孟春私会一事是板上钉钉,无可辩解,但若是公主愿意将此事轻轻放下,陛下定不会追究。
徐彧又道:“我今日去皇恩寺是有缘故的,并不是……私会,只是孟春身体病弱,不方便起身……”
“是啊公主嫂嫂,”徐卓也帮着解释:“孟春姐姐是忠烈之后,绝不会做出私会这等
沈明妱身体往旁边一歪,斜倚案台,神情慵懒,视线在三人中看一圈,徐卓只觉得公主嫂嫂懒懒的视线看向自己是,浑身都麻酥酥的。
沈明妱嘴角噙笑,伸手朝徐彧勾勾手指:“你过来。”
徐彧俊美的脸庞在烛光中泛着如玉的光泽,他双目微微失神,像是被蛊惑了一半向沈明妱走去。
啪——
沈明妱抬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巴掌扇在徐彧脸上。
厅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虽说本朝公主一向彪悍,打骂驸马都属平常,但那些驸马都是小世家里不显眼的子弟,徐家却是自前朝起就声名显赫的豪门世家,徐家家主更是战功赫赫的元帅!
更何况沈家并不是上赶着尚公主,是你永乐公主死皮赖脸要嫁进沈家的。
韩夫人大怒,拍案而起:“公主是金枝玉叶,吾等臣子自然是要敬着,但吾儿毕竟是你夫婿,怎可任由你打杀?!今日便是闹到陛下面前,徐家也是不怕的!”
徐彧不敢置信地摸了下脸颊,脸颊火辣辣的疼,沈明妱这一巴掌没有留情。
徐家是武将出身,日常往来的人家也多是武将,武将多彪悍,武将夫人更是彪悍中的彪悍。
他不是没见过他那些叔伯们顶着满脸抓痕互相诉苦家中婆娘太过凶悍,便是他母亲韩夫人,虽然在外端庄温柔,在内也时常当着儿女的面揪着他们威武雄壮的父亲的耳朵训斥。
但不论是揪耳朵还是抓痕,总是带着些几分夫妻闺房中的情趣旖旎,外人见了也只会掩嘴偷笑这家汉子怕婆娘,刻薄些的便骂一句这家婆娘凶悍无德,但说破大天那也是夫妻闺中小打小闹。
扇耳光却是带着极端的羞辱意味,不管是皇上训斥臣子,亦或是父亲教训儿子,最多也就是拖出去廷杖,从未听说直接往人脸上扇的。
前朝有位老臣,因为劝诫前朝戾帝勿要沉迷酒色,被戾帝当着众臣面将奏折掷在那位老臣脸上,被老臣视为奇耻大辱,丢下一句士可杀不可辱后触柱而亡,当场血溅三尺。
只是被奏折丢在脸上尚且如此,更何况徐彧是被沈明妱直接一巴掌扇在脸上。若是寻常夫妻,徐彧可以直接压着沈明妱以恶逆的罪名送官查办。
但沈明妱毕竟是公主,徐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将公主送官查办,故而韩夫人只得忍气吞声:“公主势强,徐家寒门草芥难以匹配,不如一同禀明陛下,就此离绝!”
沈明妱睨她一眼,冷笑道:“离绝与否是你徐家说得算的吗?”
沈明朝回眸,冷冷地看向徐彧,眼底闪着细碎冰冷的寒光,这眸光比北境冬日的凛冽寒风还要冰冷刺骨,徐彧不由呼吸一滞,他的新婚妻子从未用这样的冰冷的眼神看过他,在自己面前,她的眼里永远都是炙热滚烫的爱意和欢喜。
“赵孟春忠烈之后不假,她父亲为国捐躯不假,赵将军尸体曝尸北戎一年也不假。”沈明朝眼底有泪光闪过:“可你别忘了,是谁用一己之身换回了北境上千名多将士的尸首!”
此话一出满堂皆静,就连怒容满面的韩夫人都怔住了。
“是我姑姑荣华长公主!”沈明妱咬紧牙关,将眼泪咽进肚子里:“当年北境一役,我雍国两万将士折损在北地,赵将军壮烈牺牲令人敬佩,可我皇室难道没死人吗?我戍边的三皇叔四皇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