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不免心生疑窦,这小祖宗昨日将他哄得迷迷糊糊,又要人又要钱的,莫不是还没满足?
不过能见到女儿,明德帝还是欢喜的。
陈让亲自将人迎进内殿。
明德帝看着女儿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朝自己奔来,心里不由一突,碗里他最爱的燕菜鸡茸粥都不香甜了。
在沈明妱殷勤侍奉下,明德帝被迫多吃了一碗粥。
等到明德帝用完膳,沈明妱才笑眯眯地看着明德帝道:“女儿昨日把徐彧砍了。”
明德帝大惊失色:“你把驸马砍死了?”
“没死!”沈明妱道:“伤势不算重,一时半会死不了。”
明德帝嚯地起身,双手负后,来回转圈,末了指着沈明妱道:“好好的,怎么还动起手来了?驸马还手了吗?你有没有受伤?”
沈明妱起身,拎着裙摆原地转了一圈,朝明德帝一摊手,表示自己好得很。
明德帝稍稍松了口气:“罢了,朕等会让陈让去安抚安抚驸马,只是你这脾气也不得了,到底是夫妻,驸马再有不是,你也不能动兵刃啊,这下好了,若是传出去,御史台又要借题发挥!”
“女儿正是为此事来的。”沈明妱忙道:“御史台肯定已经知道了,弹劾肯定也是要弹劾的,女儿来就是想告诉父皇,无论御史台如何弹劾女儿,父皇只管照本全收,女儿自信,此番可立于不败之地!”
明德帝将信将疑:“御史台那些人的嘴,比刀子还厉害,朕都怵得慌,你一个女儿家如何挡得住?”
“父皇只管放心。”沈明妱道:“只要父皇让女儿与他们当堂对质,女儿定能让他们哑口无言。”
正说着呢,小英子进来道:“启禀陛下,御史大夫孙新孙大人求见。”
明德帝指着沈明妱,无奈摇头:“这是冲你来的。”
明德帝让沈明妱躲在御书房的屏风后,传孙新入殿。
直到孙新入殿,明德帝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女儿是因为何事砍伤驸马的。
但孙新已经杵到他面前,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女儿从屏风后面拎出来问个清楚,只得作罢。
孙新手里攥着一本奏章,扑通一声跪下,例行问圣躬安后,直奔主题,将奏本高高举过头顶,大声道:“臣孙新,弹劾永乐公主殴打驸马,罪犯十恶,请陛下明察!”
所谓十恶之罪,罪大恶极,不可宽赦。
屏风后的沈明妱眉峰一挑,这是想要将她直接踩死啊。
“放肆!”明德帝脸色阴沉,怒拍桌案而起:“孙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公主!”
沈明妱心口猛一跳,她赶在御史之前入宫,就是怕父皇心里没有准备,乍听见她被弹劾,恼怒之下致使心疾加重,却没想到她再三叮嘱之后,父皇还是动了肝火。
她有些急了,从屏风后探出脑袋,却被明德帝瞪一眼,对她是个眼色,示意她缩回去。
明德帝十分怒气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