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都给热了,特受不了他如此直白的表达出来,我又要爬起来,旁边的手机响起来,我顺手抄起,跟他道“沈乔安打来的!”
见他点点头,我按了接电话盖贴到他耳边。我听他并不认真地谈些身边的事,就无聊的用手梳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五黑摸起来很舒服,就跟上等的绸缎似的。
若是他在古代男子也能留着长发,绝对就是小说里面白衣飘飘。黑发飞舞的美男了。
陈昊天一边和沈乔安笑谈着自个老头子的经济压制政策,证件扣押政策,暴力政策……一边抓着我的手把玩,十足的惬意,好似根本就不当做一回事,风轻云淡的。
聊了近两分钟,他突然握紧我的手,然后坐起身,眼睛也睁开了。
“她什么时候去查了?昨天?你现在才跟我说?沈乔安,我现在没空听你解释。”他看了一眼我,怒火滔天地对手机吼道“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这次最好是没事儿,不然我找你算账。”
“砰!”地手机被丢到窗角,陈昊天低头深吸了口气,点了香烟,才对我说道“你赶紧打一打电话问一问,苏小芸和你达叔说了什么?妈的,她真的能蹦上天了。”
我听着了陈昊天说起了达叔,立刻就给达叔打电话,但他的手机处于停机状态,我只好给婶婶打电话了。
婶婶接着了我的电话,兴高采烈地问“暖暖,我最近查了下天气预报,北京的温度降了,你要多穿些衣服,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你多拍几张照片,我从来没有见过雪呢?我家暖暖有出息了,去北京出差了。”
我听着婶婶喋喋不休的话,心里相当不是滋味。现在几乎有关联的人都清楚我结婚了,但却没有勇气告诉婶婶自个嫁给陈昊天,真的太不孝顺了。
我忍住慌乱地心,小心翼翼地问“干妈,干爸呢?我怎么打电话给他,打不通呢?”
“是吗?今儿中午回家了一趟,他的手机可能没电了吧!人老了。总是丢三落四的。”婶婶根本不当做一回事,接着又问道“对了,暖暖,你过几天回来了?我养了几只老母鸡,等你回来,就给你熬汤……”
“干妈,你要不打电话问一问同事,干爸在那里?我找他有急事了。”婶婶是个农村妇人家,性子很热情,就是少了点文化,脑子有些不好转了。
“哦哦!那我打电话问一问吧!”婶婶挂点了电话。
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安,转头看向陈昊天追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啊?苏小芸为什么会找着我达叔了?她疯了吗?”
陈昊天的表情也相当凝重,他不说话,我反而急了,又推了他几下,又追问了好几句。
陈昊天才松口道“估摸着她也查出你达叔受贿的事了吧,不过她家老头子才是真正的黑吃黑,这个丫头,我倒是小瞧了她。”
天啊,达叔那么爱名声的人,他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或许我真的很自私吧,达叔并不廉政,可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是个好人。也是我的亲人。
我朝着他大声地质问“你知道的?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陈昊天拧了下眉,双手握住我的肩膀,冷声说道“你别太激动,事情还不到时候,苏小芸的父亲在那边只手遮天,还在等一个机会,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我会帮你的。”
我宛如醍醐灌顶,什么都给想明白了“你在等什么机会?那你也知道我被苏小芸拍了裸照是不是?你只是在装傻是不是?你也懂我的苦楚是不是?”
我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陈昊天死死地搂住我不松手,逼着我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闹了行吗?你不要义气用事好吗?你再给一段时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对付的人并不是苏小芸,你懂吗?别冲动,若是你冲动了,那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使劲地摇晃着脑袋“我什么都不要做了,我就想让达叔平安,你不会懂得,你永远都不会懂的,你都不懂他们对我有多重要,若是达叔因我出事了,我终其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过了半个小时后,婶婶给我打了电话。急得说话都颤抖了,费了老大的功夫,才说出一句完整话“你干爸跑江边游泳,他溺水了,差点儿就要死了,幸好有人把他给救上来了,人已经送进医院了。”
手机从耳边滑到地毯上,我心头一阵剧痛,俯低身子捂住了胸口,为了忍痛,我咬着牙揪紧了睡衣,呼吸道好似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就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
陈昊天连忙扶住我,一下下地抚着我胸口,好让我顺气。
他突然抱紧了我,脸贴着我的脸,手臂死死地箍住我虚飘飘的身体,像要把我揉碎了填进胸口般,嘴里吐出一句脆弱得不可思议的话“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我听不懂陈昊天说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身体颠簸得更厉害,只一个劲儿地想蜷起身体,缩到地底里去。
我自私得只想一死了之,那也好害着身边的人带来伤害。。
但老天总是适时地还给我理智和勇气,恐惧是短暂的,当心头的痛平复了后,强烈的太阳光射进我的眸子,酸痛得直掉眼泪。
我不能死的,我死了,苏小芸不是逞心如意了吗?
我抹掉了泪水,撑起身体晕晕忽忽地跑进卧室,扯开睡袍换了件套头毛衣,细细硬硬的毛刷过我的皮肤,是痒又痛,却也管不了了,拎了件大衣便冲向电梯口。
陈昊天跟着换了衣服,追上去拉住我,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退开几步冲他吼道“你去干什么?这与你无关。”
陈昊天还想去拉我,却给我躲开了,他空扬着一只手,哀求道“不要恨我!”
我掀唇苦涩地道“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你是你,我是我,有什么好恨的了?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该责怪你的。我恨我自己太无能了,太懦弱了,还是你的绊脚石。”
我怔了一怔,突然觉悟到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讲废话,于是,看也不看他,便进了电梯。
陈昊天还是跟着进去了,不顾我的推攘抱住她,低声在我耳边安抚道:“相信我!相信我一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