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哑仆一夜的调息,陆群殃好不容易醒转过来,却又是急忙去捉放在床边的自炼毒物。
哑仆无视之,正衣离去,此时正是天亮时分需备饭的时候。
柯少轩正起,往着群殃儿的房间奔来,却正巧碰到身形似乎不振,走路摇摇欲坠的哑仆,上前一扶却让黑衣蒙面的哑仆闪了过去,后者和他快速擦身而过。
少轩不理得这人的古怪,抢了进屋。
“你这家伙,刚刚被救起,又急着找死!”少轩不由分说,拍落群殃手中那团乌黑毒物。
“没用,没用,没用的!”陆群殃慌慌张张,口齿已然不清,“我这毒只有我爹才能解开,
我要趁死之前进皇城!”
陆群殃抖着身子,摸着下床,却不小心碰到床头烛案,烛台掉落在被褥上。
柯少轩眼疾手快赶紧憋了一口水吐去,却吐在陆群殃去捉毒物的手上。
那被褥也没那么容易燃着,幸得窗外太阳正起,屋内也不得多黑。
“群殃,吃了再走吧。”柯少轩说。
这兄弟平日里被他稍微一磨蹭就顽抗不得了,此时被他一口水吐在手上也只顾着捉那团毒
物,毫不在意,只他在意。
“少轩,我得赶紧走了,这里进京得两个月,还得骑马。”陆群殃终于平静了些。
“做兄弟的,只能目送你了,我这山里,连只野猪也没骑。”柯少轩尴尬。
二人相伴走向后院。
此时,内堂中那张饭桌上摆了两条长凳,桌上安静放着几碗野菜粥。
叶游那碗早已吃空收走,留下三碗盛满的粥和一只被吃得像洗过似的碗,定是小虫子刚刚吃完,柯少轩想。
哑仆做的野菜粥不咸不淡,倒是刚刚好,柯少轩端起碗,朝陆群殃一举,“群殃,此时无酒亦无茶,只能以粥代酒了!”
“兄弟,一路走好!干!”柯少轩仰头喝下。
“干!”陆群殃也一起仰头。
一人说的是“干!”,一人说的是“干!”,语境不同,却义气十足。
两人一碗粥干净,却烫得嘴巴无法再要一碗的豪迈。
穿着一身严实黑衣蒙面的哑仆,正呆呆站在堂下台阶处。
“姓柯的,你咋一句话也不说。”叶游看着踩着阳光出发的陆群殃,再瞅瞅身边一言不发的柯少轩。
后者依旧不理会,只是目送那人离开。
“是啊,殃哥儿也不说话。”小虫子背着刀子同样奇怪道,“叶游姐,江湖上兄弟分离是这样的吗?”
“我不知道。”叶游瞧那身影已经变得渺小,拿着扫帚转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