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43岁,江西人,桌上没来得及收起的身份证被溅了几滴血。
租房简陋狭小,三人分开分别摸排采访,一整天基本确定死者的情况,在一家大保健里给客人按脚的。
大保健里有额外的项目,不对外宣传,但来的客人基本都知道,老板娘有心隐瞒,屠斐脸色一冷,“我看你这地儿,最基本的卫生条件都不过关,等着被查封呢?”陈光辉一旁附和,“就是说,出了事还不主动配合,我看也是没必要开下去了,只会给社会造成隐患。”
两人老练地一唱一和很有默契,听得邢思博心里直笑,面上却是一脸严肃,“有案必破,你不配合,我们天天来,下次我们还得穿警服来。”老板娘慌神了,警察天天穿制服过来,要不了几天店里生意就得玩完,“警察同志,我不是不配合,我刚刚不是在想吗?”
“想起来了吗?”屠斐没好气地问,她看着浓妆艳抹的老板娘没什么好感。
老板娘据实交代,店里雇佣按脚的员工基本都是女的,男顾客如果点了谁的单,两人聊得好,后续出了店可能会私下做那档子事,至于收费方面,店里不管,当然人出事了也不管。
根据老板娘给的信息,第二天,屠斐和陈光辉就查到了一个在大保健附近畏首畏尾的家伙,经过老板娘核实,此人也是江西人,在附近的工地干活,和死者接触最多。
屠斐请示,邢思博批准,立即实施抓捕。
第33章高层会议
屠斐和陈光辉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功抓获,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男子,没见过大世面,审讯时稍微一吓唬就全招了。
人确实是他杀的,原因是因为钱,两人正常都是50一次,不过男子手里阔气时会多给点,昨天赶上没钱,他给了20,女子说什么都不干,“我平常给她的小费都不止这个数了,她这是见钱眼开,还说我不给就找人打我。”男子愤愤不平,似乎没有为自己杀死一个人而感到自责。
两天破案,速度有史以来最快,屠斐接手的命案很少,她破了案也没有预期的开心。
“为了几十块,丢了性命,可真是……”邢思博唏嘘不已,陈光辉不以为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干这个不就是图这个来钱快吗?”
屠斐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无言,听到这句话,她心里不是滋味。
一次那么点钱,搭上一条命,值得吗?
人死了,案破了,亲属也联系上了,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听完之后放声大哭。
回到警局,屠斐耷拉着脑袋,陈光辉敲敲桌子,“小同志。”
“怎么了?”
“结案报告拜托下?”
“恩。”屠斐拉开抽屉,拽出本子,从笔筒里抽出一支圆珠笔,陈光辉只当是她不愿意写,“你实在不愿意写,我写也行。”
屠斐摇摇头,闷头开始写报告。
周四的夜晚,热了一整天的海京市终于起风,有了一丝凉意。
屠斐这两天因为命案回去的很晚,沈清浅连着两天没见到她影子,打电话时屠斐语速都很快,似乎太忙没时间接电话。
沈清浅今晚干脆没打电话,下班开车到警局门口。
沈清浅从医院食堂打来的饭菜交给门口的老大爷,麻烦他转交给屠斐。
老大爷慢悠悠送到屠斐面前,屠斐追到大门口,沈清浅已经离开了。
屠斐打电话过去,沈清浅路边停车接起,“我怕你忙。”
“阿姨,我跟你一起回家。”屠斐拎着饭盒一路小跑,沈清浅没走都远,往回开了几米,注意到路边狂奔的身影,她赶紧打电话过去,“别跑了,站在原地等我。”
屠斐跑得鼻尖额头都是汗,沈清浅开空调,从包里抽出纸巾递给屠斐,“难得今天能早下班。”
“恩,案子破了。”屠斐兴致不高,沈清浅盯着她擦汗的动作,启动车子,“破案还不开心。”
有什么开心的?人已经死了,屠斐叹口气,沈清浅瞬间明了,宽慰道:“不能那么想,至少你破案,让死者可以瞑目了。”她们的工作性质决定她们总要比寻常人面对更多的生离死别和社会阴暗面,“工作和生活要分开,否则医院天天死人,医生都得有心理疾病,是不是?”
沈清浅说的没错,屠斐好奇地问:“阿姨都怎么调节的?”
沈清浅望着前方的红色长龙,双手紧握方向盘,深吸一口气,淡声道:“我习惯了。”
习惯……屠斐泄气,她不想习惯,她想调整自己的心态,沈清浅的习惯不像是看开,反倒像是放弃自我调整的感觉。
屠斐连续忙了两天,晚上早早回卧室了,沈清浅八点推开门,房内已经传来熟睡的呼呼声。
沈清浅指尖抵在屠斐的鼻息下,温热沉稳的气息说明她的生命力很旺盛,她想起那晚电视里守护自己地盘的小狼崽,睡着时也会发出呼呼声,似乎在警告周边的一切,这里是它的。
奶凶的小狼崽,很可爱啊,沈清浅不知为何,她望着屠斐的脸,总能想起节目里那只银灰色的小狼崽。
周五,祝琇云如期来到海京市,在车站看见屠斐从身边跑过,她抓住人纳闷道,“浅浅说你忙,她自己来接我,这是怎么回事?”
屠斐挣脱跑开,“晚点跟您解释!”屠斐随着陈光辉往前跑,他们的目标人物已经出现,柴英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