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思博最先发言,事发突然,加之天气和时间都对案件不利,现在并没有过多信息,赵洪德打断邢思博,“邢队,你给我个时间,什么时候能破案?”
屠斐和陈光辉心有灵犀,对看一眼,表情都不明朗。
两人心里想的一致,有的口风不能开,办案不是玩游戏,通关时间谁都说不准。
最主要的,人手严重不足,技术有限,凡事都靠人力……邢思博模棱两可的答案换来赵洪德的批评,“邢队啊,有问题不能退缩,你说的技术有限是大家都知道的,至于人手,如果真的需要,我会跟市局反映加派人手,但是,”赵洪德话语一顿,眸光凌厉,“你得给我出成果,知道吗?”市局加派人手,到时候白折腾一场脸上无光,“一个星期够不够?”
屠斐听得哭笑不得,一个星期?她瞟着邢思博,队长唇角动了动,清了下嗓子,“至少也得半个月吧,赵局,你也看见了,我手底下就两人,光辉两年多,屠斐新来的……”
“人手问题我解决,争取10天案情有重大突破,别再讨价还价了,法医部门、技术组等其他部门全力支持,必须争取最短时间破案。”除此之外,赵洪德表示会和市局申请巡逻防护,确保临近国庆节期间的海京市能够平安稳定。
散会后,邢思博带着两人回到办公室,他推开窗子点了根烟,“你们两有啥想说的吗?”
陈光辉和屠斐面面相望,齐声说:“没有。”
邢思博吐了口烟雾回身笑着看屠斐,“你没意见,不太正常啊。”
屠斐坦言,“老大上面有赵局,我的上头是老大。”言外之意,一级管一级,此刻,屠斐懂他的无奈,就像是她知道自己的无奈一样。
邢思博笑了一声,掐了烟头丢进垃圾筐,神色肃然,“行,那接下来,就辛苦大家了,这次成立专案组了,大家先从813案件开始突破。”
邢思博和赵洪德的想法不谋而合的地方是都怀疑何俊雄案件和813案件有关,两个死者都是死于机械性窒息,一个死在夜里的雨天,一个死在宾馆的浴室,“我觉得这凶手肯定挺喜欢干净的。”屠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邢思博顿了顿,“他选择有水的地方和时间,倒是可以这么想,但是他每次都选择勒死,这不单单是干净的问题了。”
“胡德民得作案可能性已经排除。”邢思博去现场时就已经确认过,发现死者前,因为暴雨天他一直在家里,“明天以胡德民家里为原点开始摸排走访,死者已知的身高,体态特征都在报告上,人手问题我会让赵局想办法,现在咱们重新捋下时间轴吧,从屠斐来海京市抓获赖兴国开始。”
三人在办公室里各抒己见,窗外暴雨转为大雨下的正酣。
凌晨3点,屠斐正慷慨激昂地表示该调查的地方都得去,就差直接说金碧辉煌了,陈光辉拍了拍桌面提醒,“你手机响了。”
屠斐抓起手机,嘴上还在说:“如果遇到问题就退缩,那破案难上加难。”
沈清浅发的信息:小孩儿,你没什么情况吧?
屠斐讶异沈清浅发信息的时间点,屠斐:阿姨,我在警局,没事,你怎么还没睡?
沈清浅:醒了给你发个信息,没事就好,自己小心点。
屠斐:恩,阿姨赶紧睡吧,别回了。
屠斐放下手机,投入到讨论中,家里的沈清浅熄灯,上床休息。
翌日的海京市,天气晴朗,雨后明显没那么热了。
屠斐一夜没回来,沈清浅开车经过朝阳分局门口,车速减缓最终却没有停下来。
沈清浅今天是忙碌的一天,早上第一台手术就是她的,她简单吃了早餐,去看病人前先给屠斐发信息,提醒她按时吃早饭,屠斐没回复。
沈清浅进手术室前翻了翻手机,仍是没有屠斐的消息,她收起手机,开始换衣服了。
屠斐此时已经和陈光辉抵达胡德民家,架不住屠斐的央求,陈光辉带她去案发现场,屠斐振振有词,“昨天夜晚看不清,今天没准能有新发现呢。”
两人在案发现场绕了几圈,附近虽然是农田,但这片地不知道为什么空着了,杂草长得挺高。
雨水冲洗了细微的痕迹,但大的痕迹却留下来了,“辉哥,看到没,这八成是凶手拖拽尸体时留下的痕迹。”屠斐说的是一处被压倒的杂草,周围杂草丛生林立,唯独一处是倒向案发现场的。
屠斐沿着痕迹往回走,突然喊了一声,“辉哥!”
拖拽痕迹深浅不一,形状不规则,但离水泥路最近的地方是个凹凸不平的陡坡,斜坡上有一处细平光滑的痕迹,很像是有人不慎滑到蹬出来痕迹,“你看这像啥?”屠斐意味深长地问,陈光辉蹲在地上细瞧,“应该是有人滑到了,身上背着的人掉下来,还砸了个比较深的坑。”
屠斐重重地点头,“凶手最初不一定想拖拽,不过下陡坡时滑到了。”
屠斐怀疑这里会留下凶手的痕迹,陈光辉摇头,“雨大,早冲干净了。”
“我觉得不见得。”屠斐蹲在地上凑到水泥路和土地的交界处,跟相面似的盯着看,“你看,这有可能是歹徒的鞋印。”
陈光辉几乎趴地下才看见交界处有一个隐约的轮廓,因为是第一脚,后脚跟踩得深,“你这眼神相当可以啊。”陈光辉说罢想起什么,“诶,会不会是其他路人留下的呢?比如说胡德民找猪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