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疏皱眉道:&ldo;我不过是出去闲走走,路过听一听而已。你们聒噪的声音那么大,都不用背人的,还怕别人听见?&rdo;他慢慢沉下脸,冷声道:&ldo;你嫌我不好,我看书你又不愿意,你想怎么样?&rdo;
杨晔看他神色不对,忙道:&ldo;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书,这书好看吗?&rdo;
凌疏据实以答:&ldo;还不是太明白。&rdo;
杨晔道:&ldo;是吗?那给我也看看。&rdo;趁他不备一把夺过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笑道:&ldo;这黑白版的有什么看头?你看这人画得一团模糊,简直不成个样子,还是不要看了。&rdo;几把将书扯得粉碎,却听凌疏道:&ldo;我也觉得这一本不大好。这里有本着色的,据说是名家高手聂香城所绘制,这个应该不错,那我看这本。&rdo;言罢从案下又摸了一本出来。
杨晔再一次目瞪口呆,结巴着问道:&ldo;你……你究竟弄了几本?统统交出来!&rdo;伸手接着想去抢夺,这次凌疏有了防备,将书背到身后去,道:&ldo;你想干什么,不妨明说。&rdo;
杨晔摊开手,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片刻后方道:&ldo;我没有嫌弃你,我不过是瞎说罢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凌疏,人常说人过三十不学艺,你这一把子年纪的,学这个干什么呢?你别看这乱七八糟的书了,岂不知古人云:&lso;尽信书则不如无书?&rso;想学那龙阳十八式,我现在就可以教你。来来来,过来过来!&rdo;强行把那本书从他手中抽离,然后扯着他就推上了床。
凌疏道:&ldo;我还没用晚饭。&rdo;
杨晔道:&ldo;没关系,我一喂你你就不饿了。&rdo;
凌疏道:&ldo;这时辰尚早,若是有人来找你怎么办?&rdo;
杨晔道:&ldo;你放心,他们很有眼色,听到声音不会进来的。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rdo;一边手脚并用缠了上来。
凌疏未及答话,被他腻过来堵住了嘴,好一番辗转反侧。听得凌疏微微喘息起来,方才放开他,烛光中,见他本是玉白色的脸转成了藕荷色,额前有些汗,闪着些微的光泽,几缕黑发被沾染浸湿,更增十分情色。
杨晔顿住,凝神看着他,唇角慢慢翘起,微笑起来,外面夜色昏暗,蝉声如潮。他温声道:&ldo;你比不得他们,所以这种事情上没有勉强过你,觉得你做不来,我也就不做。平日里我压着你,抱着你,那叫龙翻,是最最常见的姿态。今天就换一换,你听到外面的蝉声没有?&rdo;
凌疏微微有些紧张,道:&ldo;听到了,你要干什么?&rdo;
杨晔伸手去扯他的衣带,凌疏拉着不放,手被他强行推开。天气已经初秋时分,但此地偏南,依旧衣衫单薄,他的衣服被杨晔几把扯掉,而后杨晔忽然扳住他肩膀,将他翻了过去,背对着自己。他墨发衬在洁白的背上,触目惊艳,触手惊心。杨晔见得多了,此时依旧忍不住痴迷,手徐徐划过他后背,接着从后面圈过去,绕到胸前,在那胸口轻轻揉搓着,一霎时蜻蜓点水,一霎时划成圈圈,或圈或点,揉捏挑拨,逗得身体如涟漪,层层荡漾开,听得凌疏呼吸渐渐急迫,接着化为一声难耐的呜咽,将脸埋在了臂间。杨晔方笑道:&ldo;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rdo;放他伏在榻上,覆身上去,从后面缓慢进入,感受到他身躯在微微发抖,便俯首在他耳边低声调笑道:&ldo;这叫蝉附,也叫反弹琵琶。你倒是应景,我一弹,你就响了。&rdo;
情到浓时,恰如身临神仙境界,混沌一片,云水交融。凌疏从未体会过这等滋味,初始不过轻轻呜咽两声,在杨晔持续的撞击下,渐成断断续续的呻吟,在帐中萦绕来去。杨晔听得情动,待见他身躯一阵阵颤抖不已,似乎渐欲攀上高峰,他忽然停住了,接着抽身出来。
凌疏一呆,这空落落的滋味让他难受无比,心也似乎跟着空了一下,忍不住在床上捶了两下,埋怨道:&ldo;你干什么呢?&rdo;
杨晔道:&ldo;不干什么,换个样子玩玩儿。你若是自己快活够了,又跟从前一样变成软塌塌一坨,我能得住什么乐趣?&rdo;搂住他翻转过来,起身将他两只脚架上自己的肩头。凌疏肌肤洁白四肢修长,被他这样扯起来,脚趾在杨晔的脸侧蜷了一蜷,似有羞缩之意。杨晔一歪头,含住了,那温软湿热包裹住他的脚趾,令他战栗不止。
他本仰面在枕上,一霎时骨酥筋软,长发四散艳媚入骨,眉目滞涩如潮,原来冷性的人动了情,竟是如此。杨晔看得难耐,挺身而入,妙用处深浅得当,情浓时水流花开。百忙中不忘淳淳教诲,只愿情人能和自己共赴极乐境界:&ldo;交融双修日,不误摘桃敬神仙。这是猿嬉瑶池。&rdo;待见凌疏神色痴怔失神,黑眸中流光璀璨,他微微一顿,忽然又抽身出来。
凌疏一口气倒抽,难受得几欲泪下,恨声道:&ldo;你成心……&rdo;话未落,被杨晔掐着腰抱了起来,柔声道:&ldo;坐我身上来。&rdo;见他一脸迷惘之色夹杂着情欲难捱的红潮,瞧起来令人砰然心动,便分开他的腿,缓缓按坐在自己身上。这一下顶进去,蛟龙入海,暗流涌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飘飘忽忽无所依凭。凌疏一声轻呼,这混沌世界虚无缥缈,急需依靠什么,便伸手圈住了杨晔的颈项,就势伏在他肩头上。两人汗湿的头发纠结在一起,沾染得身上丝丝缕缕,流苏一般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