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不由自主的闪身进入那片光亮,眼前豁然开朗。
原来这是另一片天地,晴空万里,河流山川,庄稼蔬菜,牛羊鸡鸭,各个种类虽然不多,但是应有尽有,完全是对这个物资稀缺年代的一个完美补充。
李秋喜简直快要笑出声来,她重生一回,没空手,竟是带着空间来的,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搁谁谁不高兴?
她欢快的取下身上背着的军用水壶,里面的水早已经被她和二蛋两人喝光,她正愁哪里去弄水喝呢,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灌了满壶清净的溪水,自己忍不住就手捧了两口喝起来,这一喝她才发觉,溪水甘甜。
李秋喜喝饱了水,低头一看,溪中自己的倒影,吓了自己一跳,脑子里突然跳出前世的那首歌,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比整容八百次的李秋喜好看百倍。
那完美无瑕的鹅蛋脸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是星入深潭般的璀璨,琼瑶鼻莲花嘴儿,粉嫩的唇不涂也红润,那纤腰啊,盈盈一握,那胸那臀,花了十几万隆出造型来的李秋喜忍不住要嫉妒。
最让人心中充满遐想的,是她那眉眼之间,一种若有若无自带的风情,柔而不腻,媚而不妖。
就是瘦过了头,可以理解,在这个食不果腹的年代,还常年被家里人克扣着,能不影响发育么?
别看这个李秋喜生不逢时,最为难得的是,她是个极为爱美之人,常将草汁染了衣服,用花瓣涂了指甲,红纸抿了嘴唇儿。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关了你一扇门,必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而李秋喜的这扇窗,是天下女人都为之嫉妒的窗,天下男人均为之倾倒的窗。
难怪了,难怪会有狐狸精之名冠上她身,她就是狐狸精本精。
一条鱼带领着鱼群在溪水里吐了一串泡泡,泡泡破碎的声音拉回了李秋喜出离的神智,她这才匆匆洗了把脸,收了水壶。
她又起身折了好些干柴,将极为好收拾的各种豆米搓了几堆,装进衣袖里,这才转身出了空间。
这一夜无眠,当然是兴奋的睡不着觉。
天还未亮,李秋喜早早的起身,架锅起火,把早早泡在铝锅里的豆子熬成豆粥,二蛋一醒来,闻着喷喷香的豆粥,两眼放光,非得把碗推到李秋喜嘴边,让她先喝。
李秋喜欣慰笑道:“二蛋尽管吃,咱们有的是吃的,看!”她把装豆的衣袖拎给二蛋看,二蛋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一口气喝了三碗。
这孩子有多少年没吃过饱饭了。
两人将剩下的粥装在锅里,李秋喜用油布将它包裹了,以防洒出来。
二人继续上路。
二人沿着河川走,水沟和冲下来的石头已经越来越少,地面也越来越慌,走的人心里跟着慌慌的,但,仍不见二蛋爹娘的尸首,可见昨夜的洪水有多急。
捡尸的人貌似不止李秋喜一波,这点使李秋喜有点兴奋,有人的路上,她就不那么害怕了,但更多的是难过。
她但愿一个捡尸的都没有,可是事实上,光一个甲王镇,昨晚上的失踪人口就有二十多个。
捡尸人拨着荒草过去,间或有人往李秋喜这边扫上一眼,低下头,又自行赶路去了。
也有人已经扛着尸首往回走。
过了晌午,天气渐渐热起来,她与二蛋的脚步不由自主放慢,两人身上都已是大汗淋漓,李秋喜叫二蛋脱掉坎肩儿,这孩子背上的伤被汗水一渍,凛凛生疼,不停的抖动着膀子。
李秋喜把二蛋拉到一棵树阴下,本想揭块树皮帮他刮一下创面,却见那树干早就被剥光了皮。
她撒眼望出去,发现每一棵树,每一处该生长的青草,都变成路人们的果腹之食,整个大地,满目疮痍。
李秋喜用手帮二蛋抠下敷草,用空间带出来的溪水帮他清洗一番,又扯了块干净衣边布帮他重新包扎。
二蛋的眼尖,不知看到了什么,伸手指着前方,啊啊大叫。
李秋喜面上一喜,问道:“可是见着你爹娘了?”二蛋摇了摇头。
李秋喜顺着二蛋所指望去,果然见有一物,但她没有二蛋眼尖,看不出是什么,她只好拉着二蛋一起前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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