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那位小姐真的是一位超级超级——适合殉情的对象呢!”
太宰治笑嘻嘻地说着,语气轻佻得要命,“虽然我已经有中也了,但看到这样美丽的小姐香消玉殒,还是会令我非常难过!”
“毕竟是一位非常值得人敬佩的小姐,那么努力地想让自己的骸大人活下来,偷偷做了很有勇气的事情,让我完全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要求呢!”
没有被眼罩遮住的那只蓝色的眼睛里,是宛如凝成了实质,会让被注视的人都觉得刺痛的杀意,“你是想惹怒我吗?”
“骸君生气了呀!”太宰治歪头,非常不解,“为什么要生气呢?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即便因为中也的缘故,我和骸君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但是在那位小姐找来的时候,我可是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哦!”
“我给出来的,是根据她的名契所能得到的最优解呀!”
“骸君一定也明白这一点吧?”太宰治的声线其实很好听,是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清朗嗓音,可在六道骸听来,再也没有比这更刺耳的声音了。
他依旧在那里喋喋不休,吵得六道骸的头突突的。
“在不那么关键的时刻,我还是比较偏向一个自由人的立场的,库洛姆小姐,不,应该是凪小姐,她付了报酬的。”
“而我接下了委托——”
苦无顺着太宰治的耳边飞过,银色的链子在空中颤了颤,可鸢眼少年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有心情拨弄两下。
“好吧好吧,我应该和你道歉的,不该这样戳你的伤口。”耸了耸肩,他笑道。
就这样定定地盯着太宰治看了好一会儿,六道骸彻底的冷静了下来,紧接着,他的唇角翘起了一个格外嘲讽的弧度,“我应该原谅你的。”
他的语调懒洋洋的,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胡乱攻击别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顿了一下,六道骸的大半个身形都已经被迷雾笼罩,而他的声音也因此变得含糊不清,让人听不清真实的情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还一次就成功,是因为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吧。”
“真可悲。”
在留下了这三个字之后,六道骸的身形彻底的消失了。
而爱伦·坡,真的是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刻就消失,他很清楚,自己听到了一些不该他知道的事情。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连太宰治的脸色都没敢去看。
过了好一会儿,爱伦·坡才听到一声轻笑,“坡君,头再继续低下去的话,你就真的要钻到地缝里去了。”
猛地一抬头,太宰治似乎没有受到分毫的影响,可爱伦·坡就是控制不住的寒毛倒立,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惊吓的状态。
张了张嘴,爱伦·坡试探性地问“太宰,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太宰治给打断了,“坡君这么关心我真的好吗?别忘了我可是个叛徒。”
对上了鸢眼少年似笑非笑的表情,爱伦·坡抿了下嘴唇,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书的所在,那我也该走了。”
“再晚,可能就得让森君一个人面对猎犬了。”
“慢走不送哦!”太宰治挥了挥手。
“是另一个太宰君啊。”森鸥外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你来得可比我预估的要早一些。”
“因为一早就做好决定了,所以我是第一个出门的。”双手插兜,太宰治依旧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从迷雾中走到了森鸥外的身边。
站定,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难得地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能力,可以无视我的这份无效化,谁知道其他人都可以通过迷雾传送,只有我一个人得苦兮兮地走过来,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想来我应该是最后一个到达现场的吧,也真是麻烦森先生等我了。”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那大片大片的迷雾之中,始终都有交手声不停地传来。
“怎么能说得上是麻烦呢?太宰君的能力可是很有用的。”在这样说着的同时,森鸥外拉开了自己的长弓,由能量化为的箭矢擦着太宰治的耳边飞过。
弯了弯眉眼,森鸥外歉意地开口,“没有吓到太宰君吧?好像是有个难缠的家伙过来了。”
“森先生也把我想得实在是太胆小了,只是这种程度而已,我反倒会期待森先生将箭矢射到我的额头中心。”
“虽然额头被穿了一个洞有点难看,但如果是森先生的箭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可不行。”森鸥外摇头,“我珍贵的箭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