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到司徒逸暂居的房中,只见空阔的堂内只有司徒逸和哥哥覃楠甫,两人默然各自饮茶,想来他们要谈的事都说完了。
覃楠兮紧了紧袖中的攥着的香囊,抬脚进了房门。对着两人端端正正行了个礼道:“将军,哥哥~”
覃楠甫闻言抬头,人也不由站起身来,望向覃楠兮。
司徒逸远远起身,浅笑道:“楠兮,覃大人有些话想问你。去别处也不方便,你们就在我这里说吧。”
覃楠兮点点头,欠了欠身算是谢过他的体贴。毕竟在将军府里她是苏九,与司徒逸是世交情谊,可与覃楠甫应当不认得才对。她自然不好冒然去哥哥的房中。
“你这丫头!怎么竟就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你可知道爹爹和我有多担心?”覃楠甫的话是专门说给司徒逸听的假话,可他看着覃楠兮时眼中的关切和心疼却不假。
“哥哥~”覃楠兮也只好假装无地自容的低下头。
“若不是年前接到大将军的信函,爹爹恐怕,恐怕……好在你是到了云泽,也多承大将军宽宏大量,不计较你的任性妄为,否则你这可是死罪!”覃楠甫口气严厉,说着又转身对司徒逸深深一揖。
司徒逸上前双手扶住覃楠甫,道:“覃大人实在不必客气。只要楠兮她平安就好。她还小,任性些再所难免。这些事,大人就当从未发生吧。”
覃楠甫又对司徒逸拱了拱手,诚恳道:“楠甫代家父谢过大将军!”
司徒逸摇摇头,笑道:“覃大人今晚谢我不下十次,就此罢了吧。你们兄妹久别,想必有话要说,我也还有些小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说罢,对覃家兄妹拱了拱手,便转身出去,轻轻阖上了房门。
覃楠兮望着他离开的身影,半晌才回身,却见哥哥紧紧攒着眉头,审视的凝着她。
“哥哥~”覃楠兮心虚的唤了一声,走到桌边替他斟了一杯热茶。
“司徒逸知道多少苏旭的事?”覃楠甫接下茶,眉心里掠过一丝覃楠兮从未见过的阴翳。
“他,他知道的也是半真半假,我自然是不敢提起苏先生的,好在哥哥你说起旭哥哥曾换姓柳,因而我说我要找到人是柳旭。”覃楠兮暗吞了口口水,力图解释。
覃楠甫低头抿了一口茶,沉着声音道:“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他说的了。司徒逸这人,心思深沉,我可真摸不清他这么做的动机。”
“哥哥,逸哥哥他并非心思深沉,他只不过是还感念爹爹的教导之恩,他说他会竭力保护覃家的。”话音落地,覃楠兮自己也后悔起来。对司徒逸的态度转变,不该这样突然的让哥哥看到。当初哥哥冒了那么大风险送自己逃婚出来,不过短短百日,当时的誓死不嫁已变成了处处维护。
覃楠甫捏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抬头震惊的盯着覃楠兮。
覃楠兮慌忙低头,两手不自主的绞着手里的帕子,手心里捏着的小香囊已被她的汗浸的润润的。
房中一时静了下来。
“既然苏旭真的不在了,横竖你是要嫁给他的,这样……也好!”覃楠甫低头吹了吹杯中细碎的泡沫,抿了一口茶才淡淡的说。
“哥哥,爹爹他,他身子还好吗?”覃楠兮红着脸,咬着唇角问。
“还好,你逃婚的事爹也是心知肚明,那病也是三分真七分假,不过是装个样子给外人看罢了。不过年前收到司徒逸的信,爹倒是意外的很。”
“怎么意外?”
覃楠甫摇了摇头接到:“爹只是说想不到,其他也再未提及。他老人家独自在书房呆了一宿,次日亲自回了信给司徒逸,信了写些什么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