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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3页）

李晋东送了程栩回去，一路上小姑娘都沉默不语，侧着脸，看着窗外，嘴巴紧紧抿着，笔直得仿佛纸上画着的线条。

偶尔一闪而过的路灯映在她脸上，幽幽的灯光，将她的脸衬得愈发古怪。

李晋东也不说话。只开了收音机，随便调到了哪个音乐频道。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还有谁没睡在那边做节目，一个很幽静的女人声音，在寂静的车子空间里像水一样渗透……

程栩忽然开了口。

&ldo;李老师，你早就知道是不是？&rdo;

李晋东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眉心也微微簇拢起来。但很快他表情恢复平常，声音也镇定得很：&ldo;知道什么？&rdo;

程栩轻轻一笑：&ldo;李老师现在还给我打谜语。&rdo;

李晋东只好道：&ldo;他们两个，我也不知道的……&rdo;

&ldo;但李老师总和罗一辉在一起。我以前觉得齐悦欺负他，李老师也说没有关系。&rdo;程栩淡淡道：&ldo;李老师，你不用掩饰的。这个……我也怪不了你。&rdo;

李晋东又说不出话了。

程栩却又很低声地一笑。

&ldo;怪不得呢……&rdo;

她很有些怅然地靠着椅子，乌黑的头发披在肩膀上，显出少女别样的柔弱。&ldo;怪不得我对罗一辉示好，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他早就有喜欢的人……是个不能说的喜欢的人……&rdo;

李晋东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脸，苍白苍白的，眼眶微红。他心里叹了口气。

快开到程栩家门口时，小姑娘忽然又冒出来一句：&ldo;不过这样也好。&rdo;

&ldo;这样也好？&rdo;李晋东倒是愣了一愣。

程栩就道：&ldo;总比他昧着心思和我交往好吧！我可不希望我的男朋友心里想着别人。&rdo;

李晋东手上又是一紧。他当然不可避免地又想到自己，在他以为正确的决定，在别人眼里说不定就是自私。但是也对，你的恋人心里装着别的人，这样谁会高兴呢？这种事情，恐怕和男女都没有什么关系。

&ldo;说得难听一点，&rdo;程栩喃喃道：&ldo;也是害人呢……&rdo;

李晋东再回到家，已经都快要半夜。他累得慌，刚开开门，就有点头晕，扶着墙站了一会儿，还是孔扬听到响动出来把他扶住。

&ldo;怎么了？头晕？&rdo;孔扬帮他按了按太阳穴，李晋东才觉得好受点。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ldo;大概是刚才吹了风。&rdo;

他让孔扬把他扶着坐到卧室床上，靠着软绵绵的床板发呆。孔扬去厨房里泡了杯热牛奶，拿过来看着李晋东喝下去，一边道：&ldo;程栩送回去了？&rdo;

李晋东点点头。

&ldo;说了什么没？&rdo;

&ldo;也没什么。&rdo;李晋东踩掉袜子，又一把把裤子脱了，随便缩进了被窝里面。孔扬接过他手里的玻璃杯放到边上，又拿起遥控器把空调调热了一点，听李晋东道：&ldo;她心态蛮好的……&rdo;

孔扬苦笑道：&ldo;能不好么。&rdo;

&ldo;罗一辉和齐悦那两个呢？&rdo;李晋东看着孔扬笔直站着的身影：&ldo;他们俩怎么样了。&rdo;

孔扬耸耸肩膀：&ldo;齐悦睡过去了，罗一辉就是发呆。问他什么也不说。&rdo;

李晋东哈哈笑了两声：&ldo;他估计心里面乐得很。&rdo;

孔扬摇摇头。

李晋东静了静，忽然低下头，掰着自己手指头道：&ldo;以后呢？以后他们要怎么办。齐悦他家里人总不能让他和罗一辉在一起吧。&rdo;圕馫闁苐&ldo;齐悦是背着家里回来的。&rdo;孔扬的声音很低沉：&ldo;我订了机票，明天下午就让他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