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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柜的事情,叶初九其实并不是很有勇气去医院,怕见到顾妈妈和顾爸爸他们会不知所措。所以真的在医院再次见到顾妈妈和顾爸爸的时候,叶初九即使做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有种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心情面对他们。
似乎之前许多年的关系和感情,都因为自己和顾禧之间的事情而受到了影响,无法以以前的那种心态轻松的和他们在一起。她不知道这样的改变究竟是对还是错,再加上两人可以说是被“捉奸在床”,所以在打过招呼之后,叶初九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顾妈妈和顾爸爸见到叶初九的时候,也有些尴尬,还没有从她们两个姑娘在一起的事件当中回过神来。不过身为长辈的好处就是遇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事直接忽视过去就好了,所以最后三个人在病房里面碰面的结果就是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直视对方。
而同为当事人的顾禧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能够争取到父母的不反对就已经是初步的胜利了,加之又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叶初九——叶初九告诉过她为什么最近没有见面的原因——所以现在,她的心情其实是很好的。
看见他们这样沉默着,奇怪的问到:“你们是怎么了?在玩木头人不许动吗?”
……
叶初九不知道该怎样吐槽才好……
在病房里面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觉得这样的行为确实挺傻的,很像顾禧说的“木头人”,于是长辈们尴尬的咳了咳,叶初九的眼睛也四处乱飞着。
到最后,叶初九也着实有些害怕这样的气氛继续下去,便开口问到。
“宝宝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吗?”
实际上宝宝看起来已经没有刚做完手术时那样可怜的模样了。她耳朵附近的纱布已经从最开始的全部包裹到现在只用一点遮住伤口。随着伤口的愈合,宝宝也不会再经常哭起来,而且随着输液的减少,宝宝身上也基本上不会再被扎针。回想起宝宝脚腕上面因为扎针而青肿的模样,叶初九就特别希望能够早点将问题处理好。
“嗯,医生说问题已经不大了,最多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顾禧回答着,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宝宝的头顶。
叶初九这几天没有来她是不知道,在后面输液的时候,宝宝脚上已经不能再扎针输液了,后来就换到了宝宝的头顶。
是的,在宝宝这样的年纪,手腕上面是肯定不能扎针的,万一在她动作的时候不小心把针扎得更进去或者是回血了,那事情就比较大了。脚腕也因为次数太多而不能继续,就只有换到相对安全一点的头顶。
回想起宝宝头上抱着纱布再贴着胶布挂着针头的模样,顾禧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不过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前些日子那样消极的想法了。
叶初九对她说的话,多少也还是有些用的。如果连她都不坚强起来,宝宝难道真的要交给父母来照顾吗?那她也就太自私了。
所以在宝宝受苦的时候,她也一直都强忍着,没有哭泣也没有再怀疑自己生下宝宝是否做得对这样对一切都没有积极作用的事情。即使是和叶初九通电话聊天,她也都是传递出来好的一面,只是在这样的时候,她会更加的想叶初九,更加的希望叶初九在自己身边。
现在能够和叶初九见面,她其实也是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在父母的面前表现出来,做出让他们难以接受的动作。
不过再怎么克制,脸上的表情也是骗不了人的。
顾妈妈和顾爸爸也都看见了顾禧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喜悦又或者是夹杂了荡漾之类的情绪在里面,总之就是看了就让人一眼知道是少女怀春忍不住想要烧烧烧的模样。当然,这样的表情让顾妈妈和顾爸爸觉得既开心又难过。
高兴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喜欢叶初九,难过的是好像要将她给掰回来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爸妈,还有初九,你们不要一直都站着啊,找地方坐下来嘛。”顾禧看见父母和叶初九都站在那里,还差不多是三角形的模样,搞不好还以为他们是有仇在对峙呢。
“好好好。”顾妈妈应答着,拉着顾爸爸不情不愿的在床边椅子上坐下。
目光转到了叶初九的身上。
叶初九身上一寒,在顾妈妈和顾爸爸的注视下,慢慢的僵硬着身子在他们的面前坐下。
三堂会审终于来了吗?
顾妈妈看了看顾爸爸,又看了看顾禧——好吧,她已经对着宝宝流露出花痴的模样来了,完全可以忽略。
“初九啊……”顾妈妈开了个头,又停了下来。
“阿姨,您说。”
叶初九端端正正的坐着,甚至还用上了敬语。被她这极其正式的样子回应,顾妈妈也有点懵了。
“是这样的,这几天呢,我和你叔叔都在考虑你和顾禧的事情……”
这个时候,叶初九非常庆幸这间病房一直都只有他们在使用。
“老实说,我们是不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