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拍拍顾惜年的肩,道:“顾家得你,何其有幸。”
顾惜年笑,“得幸的不是顾家,而是我。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名师功法,唾手可得。我得顾家,实是有幸。”
声音尤显稚嫩,说的话却不容忽视。
顾清若挑唇淡笑,没说话。
但顾惜年知道他是极为满意的,但不屑于表达,除了对……简云溪。
他对简云溪的好真是有目共睹,千般迁就,万般纵容。比起当年的姜夫人也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刚想及此,顾清若说话了,“不去跟她告个别?”
顾惜年抿唇,抬头道:“惜年此去不知要多久,也不能时时伴在她身边。她为我受此大苦,希望……家主能,细细照顾。”
顾清若挑眉道:“你这小子,还信不过我?她自有我关照,你关注你的功夫就好了。”
明明是无边调侃,由他做来,仍是数不尽的风流恣意。
顾惜年乖顺垂眸,掩去眼底的一丝不甘,抬手道:“惜年告退。”
顾清若无声颔首。
坐到马背上后,顾惜年最后看了一眼主院的方向。简云溪没有出来,没有来送他,可惜了……
想罢,拉起缰绳,坐下的马奔腾而去,只留给顾清若一个淡淡的背影。
顾清若站在那良久,直到什么都看不见后,他轻挥衣袖,“去书房。”
身后的人立马跟上。
简云溪一觉醒来就听到顾惜年提前离开的消息,彼时她正半坐在床头喝粥。听到白芷多嘴说出来后,拿勺子的手一抖,顿时撒出了大半勺。
她毫无所觉,从新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道:“具体是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在看过夫人后没一会儿呢!”白芷捂着脑袋想时间,半天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简云溪见她想不出,也不为难她,接着问道:“那,他走时有什么说些什么?”
她记得自己睡前说了不少不太中听的话,按照顾惜年的性格,以后会怎样,她也猜不出。
听到这话,白芷有些犹豫的站在旁边不说话。
简云溪了然道:“他什么话都没留?”心下觉得也是,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曾经将谁看进眼底过?
如今被她好赖话胡说一通,怕是早想着离她远点吧。
白芷一急,忙道:“少爷走时是家主去送行的,当时少爷还特意嘱托家主好好照顾夫人呢!”
咦,这倒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按理说要是顾清若在场的话,除了贴身侍卫,像白芷这样的丫鬟是根本没有机会靠近的,又哪来的机会去听顾惜年说了什么?
白芷的脸一红,单脚在裙底不断的刮擦地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