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冰月也落在这片山林,离邓敏有二百来米。不过她被降落伞的绳索和树枝缠住。于是她也拔出匕首割断绳索,然后小心地从树梢爬下来。没想到在离地两米的树枝上一脚一滑,呀的一声背部落地,疼得龇牙咧嘴。她知道邓敏就落在附近,于是她把双手掌拢在嘴边呼唤:“邓——敏——,邓——敏——”很快她听到邓敏的回应:“冰——月——,我——在——这——里——”。几分钟两人顺利看见了对方,开心地搂抱了一下,然后继续寻找其他队友。
黄纾环被甩出飞机后在空中迅速摸到扣环,默数到八的时候打开了降落伞。她发现左下方邓敏和蔡冰月的降落伞,接着她发现不远处的山顶上有一座木材搭成的瞭望楼,瞭望楼里竟然有一个山民打扮,手持一支步枪的哨兵。天哪,那不是土匪吗?糟糕!看来我们掉进了土匪窝了!那土匪一开始盯着那架从空中摇摇摆摆地下坠的运输机,并没有注意他身后的黄纾环的降落伞,然后他发现了从飞机上掉下来的三副降落伞就匆匆下楼去报信。黄纾环落在一个山塘,浑身湿漉漉的,冷得她直打哆嗦地上了岸,也顾不得换衣服,而是手持手枪警惕地朝西面去寻找邓敏和蔡冰月她俩。
然而丁媛和宝马真没有邓敏和蔡冰月那样幸运。那哨兵看见的三个降落伞分别是丁媛、宝马真和李国民。丁媛落下飞机的那一刻吓得尖叫,凛冽刺骨的空气往她嘴里猛灌,使她顿时叫不出声。她手脚乱画想抓住什么,但是无济于事。她欲哭无泪,感觉有一股越来越强大的吸力把她吸到死神的嘴里。这时她耳边响起了李国民的声音:“手抓着伞扣环,跳下八秒后扯开扣环!有降落伞很安全。”越是危险就越要沉着冷静想办法!我真是没用,有降落伞在背上为什么不用?!扣环,扣环应该在胸前。丁媛想到这里吃力地把有些麻木的双手在胸口摸索。扣环!啊哈,降落伞张开了!我安全了!这感觉真好,我是不是一只大鸟?咦,这片山林还有瞭望楼?不好,有人发现我了!他还手持步枪!不好,我要成为靶子了!怎么办?怎么办?我看见黄纾环了!我得赶紧找到她!我的上方还有宝马真和老大,但愿他俩能很快找到我。还好,我落在这林间的草地上。当丁媛从林间草地上爬起来时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布谷叫,紧接着一支步枪顶在她的背部,一个男人的声音威胁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丁媛吓得背脊粱一阵发冷,浑身发抖,只好举起手。从她的四周又冒出四个腰间系着黑腰带,头戴毡帽,手持枪铳的土匪。这四个中的一个高个子的土匪对后面的那个人问:“二当家的,这个伞兵是日本伞兵?”
“我刚在用望远镜瞅了瞅那飞机,应该是*的运输机。”
“我是复兴社的人,快放了我!”丁媛沉住气,叫道。
“咦,还是个女的!”后面那个二当家的吃了一惊,然后哈哈大笑,“管你是复兴社正兴社,老子正好拿你解解馋!兄弟们,给我绑起来!”四个土匪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上前持枪对着丁媛。这个叫侯八的二当家割断降落伞的绳子,扯下丁媛背上的行军包裹,高个子土匪筷子趁机夺下丁媛腰间的手枪和匕首,插在腰间,然后和另一个叫猴子的土匪拿伞绳把丁媛绑起来。
丁媛挣扎着,大声骂道:“放开我!你们这帮土匪!放开我!老大!老大救我!……”
侯八恼火了,扯下一块伞布塞住丁媛的嘴:“我让你喊!我让你喊!带回山寨!”
于是丁媛被五个土匪推推搡搡地走了一段石板路,推进山寨大门。
宝马真也挺倒霉。本来她和李国民可以落在一起,但是在她打开降落伞后一阵风把她和李国民吹开了,快落地时宝马真找不到李国民的降落伞了,可把宝马真急得干瞪眼。而且宝马真的降落伞落到了山寨里的大院里。看着脚下的大院里的土匪们个个举着枪对着她,她忍不住不住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但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宝马真左脚落地一屁股坐在院子里时几十个土匪一拥而上,把她团团围住,持枪对着她:“不许动!举起手来!”
“你们是什么人?敢绑架复兴社的人?!”宝马真柳眉倒竖尖叫地喊。
“哈哈,又是个娘们!”正走进山寨大门的二当家听到是女的声音又大笑起来,赶忙跑上前一瞧,坏笑道,“还蛮有几分姿色!哈哈哈哈!”说着就要去摸宝马真的脸蛋。
“呸!无耻!”宝马真向那色鬼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哇,这丫头连口水都是香的!哈哈哈哈!”那色鬼变态地把脸上的口水用手指沾了沾舔了舔。惹得在场的土匪们哈哈大笑。
“二当家的,你的色心又被勾起来了?”声音洪亮、满脸横肉、络腮胡须的大当家赵山雕从忠义堂里大踏步走过来,指着宝马真和被绑的丁媛问,“她们都是什么人?”
“报告大当家,她们都是什么复兴社的。”
“复兴社?莫不是国民政府的特务组织?”赵山雕皱着浓眉自问。
“我们就是特务组织的人!识相的话赶紧放了我俩!”宝马真见丁媛被绑着走了过来就恼火地喊。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从那架飞机上落下来?是去干什么?”赵山雕两手叉腰问宝马真。
“来了很多人。你们还不放了我俩?”宝马真抓着走到她身边的丁媛的胳膊吃力地站了起来,扯掉丁媛嘴里的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