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被别人轻易看到,日后的危险也会少几分,而他找人来装扮的时候,也不用担心露出太多的马脚,毕竟易容这种东西你说它是万能的,它便是万能的,你说它破绽百出,它便是破绽百出,被别人了解的越少,易容者便越不容易被认出来,那么蒙骗过去的可能便越高。
悄默默站在顾霖的属下张了张嘴,然后一脸悲愤的偏过了脸:主子你应该静养你知道吗?夫人您也劝劝啊,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都散了吧,难不成你们祠堂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怕小先生偷走吗?”顾霖面色不善的哼了一声。
众人纷纷告退,祠堂内,祠堂外,很快人就空了,只留下了几个人听从吩咐。
阳光偏移,正午时分,祠堂内燃香,顾家直系子弟纷纷叩头,顾礼重一篇告罪文,洋洋洒洒,抑扬顿挫念了将近有半刻钟,然后方才敬香,请灵位。
从最下面的一层,然后逐渐往上。
陌玉安静的看着挂在最上面的三幅画,心中掀起了阵阵的波澜。
三幅画像,三个人,一手让顾家从底层慢慢的往上爬,直到顶端,若简简单单的仅是如此,还不能让陌玉如何,诡异的是,这三人她曾经见过,无论是面容还是气势都一模一样,若说别人可能会认错,但她识人记人却是一等一的好,即便易容,也无法完全的将一个人的五官与面相模仿的惟妙惟肖,更何况,更高层次的相术师看人不仅相面,还有气。
“认识?”顾霖倚在柱子上,低声问了一句。
陌玉点头,脸上带着一抹苦笑,“有没有觉得十分匪夷所思?”
“他们最起码死了有三四百年了吧。”顾霖诧异的问道,“你见的活人还是尸体?”
“活人。”陌玉也十分费解,“以前跟着阿婆去过一座山,在山中有一个茅草屋,他们就住在那里,三个人,三兄弟。”
“阿婆没有跟你解释过?”顾霖拧眉道。
“没有。”陌玉摇头,语气中仍然难掩震撼,“当时我唯一的感觉便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的人存在,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了,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仙。”
“名山大川?”
“无名小山,当地为称之为五运山。”陌玉道,“我只记得这些,当时年纪还小,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若是有生之年有缘见到,自然会见到。”顾霖道,“阿婆找他们做什么?”
“询问苏家事。”陌玉直起了身体,看着那被取下来的三幅画,目光灼灼,“你说的对,若是有缘,自会再见,到时候他们是谁,自然一清二楚。”
陌玉缓步上前,望着空空的架子,那双凤眸越来越亮,仿若敛起了所有的光芒,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顾礼重心中骇然,他抬手作揖,“小先生,接下来呢?”
“用油将地面全部泼了,烧。”
陌玉深深的看了一眼原先挂着三幅画的地方,然后敛袖转身走了出去。
“烧。”顾礼重没有任何犹豫。
一桶桶油浇在了地面上,由内而外,油的味道缓缓蔓延开来,仆人们拎着桶,由一侧进,一侧出,井然有序。
陌玉吩咐之后就跟顾霖离开顾家,三匹马,从后门出,一路疾驰到了幽州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