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
相府内室,董卓并没有避讳,而是直接就询问起了这件事。
吕布点头道:“是!皇宫叛乱结束,于情于理,都要亲自面见天子。”
“嗯……这点倒是没错,情理之中啊!”董卓眼神深邃,意有所指道:“奉先呐,你与咱家不同,在百官、在天下人心里的观感也不一样,世人都说咱家是粗鄙的暴虐国贼,却不会有人将这个印象加之你身。”
“日后,不管你要如何做,都要把握好一个度,才会更加利于你行事。”
“这小皇帝,马上就要从咱家的手掌里跳到你的手掌里了……罢了,相信有蔡邕与李儒帮衬,再加上你的能力,应该不会弄出事来。”
“本来呀,咱家是真想做个霍光之流,之所以扶持陈留王,也是因他背后并无外戚、世家势力,且生母离世,更加好控制,从而掌控朝政,改立天子,也能让咱家在最短的时间内拥有极高的威望。”
“却不曾想,弄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人都说咱家是国贼,呵呵,那天底下这么多诸侯,刘表、刘焉、袁绍等等,哪个又不是国贼?”
“谁不是打算分一杯羹,将天下据为己有?尤其是可恨的袁绍小儿,借口与理由找的那是冠冕堂皇!”
“所以啊,乱至今朝,咱家也就不想着做霍光啦,没有任何意义,以后的路要如何走,就靠你自己了。”
“这天下,也并非必须姓刘嘛!刘氏无威无德,天命也该到此为止了!”
董卓言尽于此,暗示的已经很明显了,他此生是做不到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继任者身上。
天下大乱,有能者窃之!
吕布颔首,并未选择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现在谈及取缔,还为时尚早。
天下虽乱,然刘姓为帝,依然还是百姓内心的共识,如果贸然行事,只会物极必反,遭万民唾弃,不得人心。
“好啦,相信奉先你的心里,早有思量,咱家就不提这个了,说正事吧。”董卓大马金刀落座在太师椅上,但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他脸色痛苦不已。
他稍微喘了口气,才继续道:“奉先啊,皇甫嵩与盖勋这两个老东西,已经遵朝廷号令,在返回洛阳的路上,估计明天就能到了。”
“他们二人留下的五万驻军,咱家本意是想让驻守长安的董越直接接收了便是,但这件事,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闻言,吕布脸色平静无比,恭敬道:“全凭董公做主便是。”
“哎!不,奉先啊,以后你就是西凉军的旗帜,是掌舵者,也该你来做主了。”董卓正色道。
其实他大概知道吕布心里的顾忌,无非就是董越对于吕布来说,还不算是自己人。
因为自从进入洛阳以来,董越就一直留守长安,还未与吕布会面过,两个人之间约等于是陌生人。
如果贸然将五万军,留给董越挣扎三辅,这样一来,董越麾下就拥军十万。
董卓当然是信任董越的,因为他很了解董越的为人与忠心,后者决计是对他本人忠心耿耿的。
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得看吕布的眼色,否则别造成心中嫌隙,以及日后董越与吕布之间的猜忌。
不管吕布如何决定,他都会表示赞成。
“董公,三辅地区尤为重要,乃我司隶西方屏障、国门也!左冯翊为关中之地,所处区域在凉、并、司三州交界,其地仍有混乱,中小军阀皆有苗头,少则拥兵两三千、多则近万,其地驻军不可调动,否则三辅有混乱之危。”
“右扶风,与叛氐相近,乃叛氐侵入司隶的门槛,又与武都郡相近,乃益州与司隶缓冲地带,刘焉父子经营益州良久,且隔绝与朝廷的联系,不能不防,扶风之下又与汉中郡接壤,其战略位置更加重要,所以,扶风郡驻兵亦不能调动。”